只是他的这个想法,皇后得知后,反应却相当大。
“为什么一个祁国的准储君,一个大部落酋长会同时要求见他,只是送亲就让他们的关系这么要好了?”
面对皇后的质疑,贺兰皓暄就觉得很平常,因为他觉得“皓炎就是有让人忍不住向她靠近的亲和力”。
听到自己儿子这么说,皇后眼底闪过一丝阴狠,一个主意萌生出来。
“既然要让他们见面,怎么说也不能失了礼数,有损我贺嘉颜面,把地点安排在皓炎那里算怎么回事,自是应该再排一席才是。这样吧,晚上我和宰相再开一席,昆吾和云梦那边的人也到了,就一起预祝你明天的登基大典圆满,如此可好?”
贺兰皓暄向来都是俯首应承,这次也不例外,“听凭母后做主。”
那边设计好陷阱静候李悦晚上的光临,这边,直到天亮,李悦才满面憔悴地回到住处,凌慕雪把她送到后,又折回去和许久不见的师兄左竹苓一起研究那最后加进去的东西。
凌慕雪那么积极,好像待在左竹苓身边他就很满足。能和师兄一起合作更是做梦都没想到的事情,李悦也乐得他不记得他们之间的约定。
昨晚研究了一晚,只推算出多个最终毒方,正如凌慕雪所说的,他制作出来的毒方并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同样的病症,就算只差一味药,也不是那么容易推敲出来。
把该催眠的宫人催眠了,李悦抓紧时间补眠,一下就睡到了晚上。
起床后看到贺兰皓暄留在房里的食盒和字条,心里咯噔了一下,为了字条上面提到的人——祁国四皇子和羊士大酋长。
这两支队伍来的突然,李悦也没想过会在贺嘉遇到他们。
正想着那两次她并没留意到,却在那两个男人人生烙上印迹的初见,门外宫人敲门,说是来领她去赴宴。
看着食盒里还颜色鲜亮的食物,李悦重新盖上,正准备出门,凌慕雪从窗户外跳了进来。
“雪,你怎么来了。”
“我们筛选剩下五个,其中有两个师兄觉得可能性最高。他说你有攻心之术,有必然的把握得到答案,他去的话怕会打草惊蛇。”
左竹苓所以有这顾忌,全因那得到凌慕雪毒方的人,对贺嘉帝下毒的人,是他的兄长,也就是贺嘉国的左相大人,贺兰皓暄的岳父。
虽然意外左相是这么狠辣的角色,但想想也不奇怪,左相以前虽然经常找李悦探讨诗词歌赋,他对那些的热爱也确实不假,他们间的谈话都很少涉及政治方面,他有心隐瞒,李悦又有心回避,瞧不到他的野心也不奇怪。
再者,能接近药圣,并偷抄他的笔记,不是他身边亲近之人的话,根本连涉足到他的所在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今晚我尽量接近左相,你混到殿上吧,得到结果可以立即着手调配解药。”
凌慕雪认真地点头,见李悦看着他在笑,又是一脸问号,没有戴面具的真颜洁白无瑕,明明只是傻得近乎呆相,看着却纯真得可爱,不由得让人感叹有副好皮囊就是占便宜。
李悦解释说:“没。我以为你会舍不得离开你师兄半步,因为难得可以连任合作嘛!”
已经走到窗边的凌慕雪听李悦这么说,又折了回去,捧起她的脸,依然一脸认真地吻下去。
“嗯……雪,你干嘛?”
不停地吻着李悦的唇,却是不带欲望的,只是在跟她确认一件事。
“我舍不得的,只有你。”
在李悦的心为这句话鼓动时,又是一个长吻,李悦眼里看到的,是一双长长如羽扇的睫毛,带着轻微地颤动,扇得她的心尖发痒,慢慢地,闭上了她的眼。
缠绵的吻在宫人的催促声中结束,凌慕雪放开李悦,原路返回,失去支撑的李悦全身有些发软,扶着桌子的手还有些发抖。
忽然间觉得,或者事情结束后,去竹林呆段时间是个不错的主意。
李悦到达的时候,客人们也一早到场。
祁奕辰、羊魁、云仙仙夫妇和代表昆吾的东阁大学士。也是瑾妃的初恋情人——傅文轩各就各位,见到李悦,都纷纷上前。
只是因为在大庭广众之下见面,这些早就熟络的人,纵使有着许多话,却是无法说个痛快。
倒是羊魁这草原男子难掩见到李悦平安的喜悦之情,双臂一展,给李悦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并乘着拥抱告诉她,贺兰靖和水香也来了,混在他的士兵里。
和众人打了声招呼后。左右二相来了,皇后紧跟着和贺兰皓暄一起出来。
公式化的寒暄,客套的说辞,一天没进食的李悦见那一道道冒着热气的精致菜肴端上来,二话不说,先祭自己的五脏庙要紧。
当然吃归吃,她的耳朵还是竖着的。
而那些看她虽仍保持仪态,但不断向食物进攻的客人,看到她这样,心里各自皱了眉头。
皇后前一刻还说着不痛不痒的话,下一刻话锋一转,便说:“最近坊间流传着这样一个笑话,本宫听了也觉得是天方夜谭,居然说我们的二皇子居然是女扮男装的,呵呵呵,你们说,好不好笑!”
时间似乎在皇后抛出这句话的时候停顿了,知道李悦底细的众人纷纷侧目看向皇后,好在这些人都是自幼生长在各种算计当中,也不会轻易被人察觉到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