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着他手臂的舒服滋味,知道这就是一种享受。他就是不看她,也能够知道冰美人脸红的程度,
“柔柔一定喜欢这首词吧。”王大为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也以免她过于羞怯,在给她念着李清照的《如梦令》:“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我偏不喜欢那一首,而是喜欢这一首。”她偏偏在有意与他斗气:“常忆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
王大为从走进外科大楼的电梯的那一刻开始,不顾周围还有其他的乘客,就伸出臂膀搂住了冰美人苗条的腰肢。年轻人的手臂是结实的,他能感受到她那腰肢的柔软和纤细,透过那条薄薄的天蓝色连衣裙,他似乎可以感触到她那线条优美的曲线和光滑的肌肤,稍稍用点力,她的整个人就在他怀里了,她没敢动、也没敢喊、更没敢喊,只是像一尊汉白玉的美女塑像站立在电梯里,直到电梯门打开,两人在六楼心胸外科走出电梯的时候,她才敢奋力挣脱他的束缚。
“流氓!”她在低声的叫嚷着:“你就知道占别人的便宜。”
“钱警官,按照你的说法,我们现在可是在演戏啊。”他在笑着:“随便想想,到处看看,未婚夫搂着未婚妻的腰招摇过市再正常不过了。如果我这个粉墨登场的角色连这点便宜都不能享受,那我们干脆就此拜拜。”
“人家不过就是提出意见嘛。你就不能看看场所、注意一点影响?”她依然有些羞怯的说:“刚才是在电梯里,现在是在心胸外科,都是公共场合,而且是人来人往,人家还是个女孩子呢,你就不能收敛一点?”
“现在我似乎听出一点你话里的意思了。”王大为笑得更开心了:“如果我按照你所说的去做,也就是所谓的行为收敛一点、不在这些公共场所和钱警官纠缠不休,柔柔就会在某些地方给我尝尝甜头。可以这样理解吗?”
“反正我说不过你,也说不过你的那个厉害婷妹!不论怎么说,你总得在我奶奶面前表现的令人满意以后才能论功行赏。”她的脸上有了一点淡淡的笑意:“你就是个无耻之徒。什么都没做,就来讲条件。”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从来都是拉得出、打得响的铁军!什么时候让人失望过?我是怕你事后不认账。”他在提醒她:“这样的事情经常发生的。”
“为哥,还记得除夕之夜对我的那个承诺吗?”她也在提醒着他:“我可是记得你当时白齿红牙的对我说过很多话,说过那是发自肺腑的,说过你不需要任何理由和任何报酬就会帮我的,而且是全心全意。”
“可不是的。”他一下子就泄了劲:“那个时候心存感激,又认出是你,加上还喝了一点酒,就信口开河、既没想过女大十八变,也没想过后果,现在真是后悔莫及了。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次再来的机会……”
“别给我背周星驰的《大话西游》,酸死了!”她毫不松懈地继续在追问着:“也别给我躲躲闪闪的,你给我明确表态,除夕之夜的那个承诺不管是激动也好、信口雌黄也好,到底算不算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他又在叹气:“今不是被引诱的,又不是被枪指着脑门逼着的,当然只好算数了。”
“那不就得了。”她得意洋洋的在心胸外科宽敞明亮的楼道里向前走着:“既然有人傻里傻气的许下了承诺,就应该顺水推舟吧?这也是你说过的原则,记忆力好一点、胆子更大一点,胜利就稳操胜券了!以后凡是有什么为难事、烦心事要你办,就得照此办理。表现好了,可以酌情给点赏钱。”
“那你总得有所表现吧?”王大为无可奈何的望着她,还是有些心不甘的问道:“那你现在还需要挽着我的手臂吗?”
“真的还念念不忘了呢!”她瞪了他一眼,楼道里人不多,只得再次将柔软的手臂他的臂弯:“这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你这个时候是我的未婚夫呢?”
………【33.钱婆婆】………
“柔柔。”不远处有人喊:“奶奶在这里呢!”
王大为毫不费力地从站在楼道前面谈话的一些女病人中认出了钱凤柔的奶奶。除了因为生病面色有些发黄、嘴唇有些发紫、形容有些消瘦以外,老太婆的精神还是很好的,白一头银发梳得整整齐齐,他惊奇的发现,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一定也长得很好看,眉毛长得与钱凤柔一模一样,细细的、长长的,只不过冰美人是眉含黛山,显得楚楚动人,老太太的眉毛是一种慈祥和蔼罢了,明显对王大为的出现充满了好奇,明明嘴里叫着钱凤柔,满是皱纹的眼睛却很慈祥的望着他。
“奶奶,您好!”他恭恭敬敬的给钱婆婆行了一个礼:“我是王大为。”
“我认得你,认得好久了。”钱婆婆认真地端详着王大为,好半天才慢慢的点点头:“很不错的,高高大大、小伙子长得挺精神的,还有些雄赳赳、气昂昂的,比照片上的你显得帅气多了。”
“其实也不过如此,就是一个傻大个子。”他在信口开河:“当然这是柔柔说的,柔柔总是把我最失败的照片拿给别人看。”
“为什么?”钱婆婆很感兴趣的在问:“这样做有什么原因吗?”
“**不是说过,有比较才有鉴别吗?”他在笑着回答:“奶奶想过没有?这样做不仅能贬低别人,而且能反衬出她自己的美丽大方。”
一群女病人全都笑了起来。
“为哥,这里是病室,是心胸外科!”钱凤柔噘着嘴说道:“我警告你,医生不让奶奶太过于兴奋,说这样对心脏不好。”
“这就是胡说八道了。”他理直气壮的争辩说:“笑一笑,十年少;哭一哭、白了头,这样的哲理你总听说过吧?谁都知道心胸开阔和微笑是最好的治疗辅助手段。你刚才的那话是谁说的?有空我得找他去理论理论。”
“谁也没说。”钱婆婆笑着解释:“这是柔柔自己说的。”
“其实不用猜就知道这样的话只有她才会说。”王大为也在笑,而且很真诚:“医生如果真的像她说的那样,不就显得太没水平了吗?人家是治病救人、对症下药是人家的专长。汶川大地震去了多少心理工作者,就是开导、鼓励灾区人民从阴影中重新振作起来。不过,听说在所有的文艺工作者当中,最受欢迎的是葛优!由此我就联想过,如果把姜昆、赵本山、郭德纲、潘长江请来做心理医生,效果一定不错。”
又是一阵开怀大笑。
王大为感觉到钱凤柔在用尖利的长指甲掐他,不动声色的在他的胳膊上狠狠的掐了一下,这是她的习惯了,从青少年宫的那次夏令营开始就有了这个动作。他望了她一眼,她还是顺从的依偎在他的身旁,还是小鸟依人般地挽着他的胳膊,只是挑衅似的瞪着那双好看的丹凤眼,红唇努力在忍着笑。
“痛吗?”她的声音很低:“流氓,看你还胡说八道!”
“奶奶,知道吗?这次我来得实在不容易。”王大为跟着满心欢喜的钱婆婆走进了她所在的病室。边走边说:“以后您在有空的时候,记得多提醒一下柔柔,奶奶住院做手术这么大的事她都想瞒着我。”
钱婆婆站住了脚步,严肃的盯着她有些尴尬、有些局促的孙女。
“别刚刚见到奶奶,就想着说人家的坏话。不管怎么说,你这不是来了吗?”钱凤柔不满的说着:“我不还是通知你了嘛。”
“如果不是因为奶奶想在手术前见见我这个未来的孙女婿,你会通知我吗?”王大为在努力寻求着钱婆婆的:“奶奶,我虽然早就是她的男朋友,可她却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瞒着我,您说正常吗?”
“大为。”钱婆婆亲切的叫着他的名字:“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为哥工作挺忙的。”钱凤柔在主动插话:“部队里正在从事一个新项目,又是国防工程,他又是这个项目的负责人,实在是走不开,部队领导好不容易才批准了一天假,见过奶奶下午就得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