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天刚蒙蒙亮,衙门里挤满了人。
大理寺的人,一大早便将县尉堵在了大堂里,询问着案情进展,引得一众不良人挤在门外围观。
“县尉大人,昨日我们请求不良人协助调查,可为什么搜查的时候,没见到不良人?”
“呃。。。这个。。。本官已经下令让不良人协助调查了。”
县尉坐在太师椅上,略显尴尬地看着面前站着的几人,嘴上打着官腔。
身为县尉,他的官阶自然是要比这几人大得多,但怎能对方是大理寺之人,还是被派来问责的,他不怵这几人,但却忧心其后那位少卿,万一被认为是协助不力。
那他可就麻烦了。
今早圣上问起案情,对毫无进展的情况似有不满。
而不良人,去没去,他是知道的。
蒙良听到这搪塞的话语,不由得火冒三丈。
昨日,他带队找了一夜,回过头来发现,原本应该跟着他们一起找线索的不良人,却一个都没来,今早一到衙门才知道,原来这些家伙,全都回家睡觉去了,完全没把案子放心上。
本来就火大的他,又碰到这个分明知道情况,却左顾言它的县尉,那更是恼火了。
这种糊弄案件的态度,必须要被制止。
杀鸡儆猴是最有效的。
不过,他也拿这位县尉没办法。
虽然县尉也不过是个从七品,但作为京官,就算是地方上的知府见着,也得客气几句,不是他这个在大理寺当差的家伙,能惹得起的。
但惹不起县尉,他还治不了一个不良帅吗?
“负责此案的不良帅呢?”
“这还没到点呢,人没来也挺正常嘛,他向来都是踩着点到的,你们要不晚点再来?”
县尉指了指大堂外,院子里的刻漏,尴尬地说道。
蒙良气不打一处来。
这叫什么不良帅,昨夜不配合调查就算了,今天还拖着时间不来,眼看都要到迟到的时候了,听这话的意思,还是常态,这哪像是个不良帅应该做的事情?
身为不良人,本职便是捉不良。
不良帅更是应该以身作则,带领其他不良人,维护好一方的安宁。
眼下呢?这个不良帅,分明就是在玩忽职守!平日里估计也是极为懈怠。
原本,他便看不起这些不良人。
不良人说是捉不良,但本身也是市井闲散之人,因为熟悉街面,才被官府聚集起来,作为不良人,平日里不横行霸道就算好的了,他就在大理寺的案牍库里,看到过不少不良人,借着职务之便,鱼肉乡里的案子。
若不是事情紧张,大理寺实在缺人手,不然也用不着不良人。
现在,他更加厌恶这帮拿着朝廷俸禄,却不办事的不良人了,不好好整治一下,都咽不下这口气。
“嚯?发生什么事了?聚那么多人干嘛呢?”
这时,院子外忽然传来一个好奇的声音,有人打着哈欠,从外边走了进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仍旧在好奇地左右询问。
而大堂里的县尉,则是不由得露出了无可奈何的神情。
怎么这时候来了?
大理寺这架势,摆明就是要拿人开刀,为昨夜调查无果找补。
拿他一个县尉,太过夸张,会让朝廷感到不满,甚至会觉得这是故意铲除异己,随便抓个不良人顶包的话,又太过细小,没法堵得上朝廷的悠悠众口。
只有不良帅,不长不短刚刚好,还可以将责任推到其身上,说是没配合调查所以缺乏人手,导致没能调查出线索。
本来,他都要将这帮大理寺的人哄走了。
却没想到,宁泉今天居然提早来了,真是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到,人家正找人背锅呢,就主动蹦出来。。。
这样一来,他也没办法了。
“县尉大人,这人是谁?”蒙良皱眉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