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那位老嬷嬷终于反应过来了,笑着说:“没想到林少夫人成亲了,脾气却仍旧还跟从前一样。老夫人刚刚的确吩咐老奴,说怜您辛苦,让您去花厅玩儿一会儿。但老夫人兴许一会儿就出来了,您若是愿意,也可以跟其他夫人一起,坐在厅堂里等着。”
&esp;&esp;杨槿琪听后,笑了笑,说:“不知嬷嬷是谁,听你这话像是跟我甚是熟悉,然,我却不记得见过嬷嬷?至于我脾气如何,嬷嬷又是如何得知的。久未来侯府,没想到侯府如今变化如此之大,一个奴才也敢评价起主子了。”
&esp;&esp;话说到最后,杨槿琪脸上的笑渐渐消失了。
&esp;&esp;这位老嬷嬷本就不是老夫人身边得脸的,被杨槿琪这么一说,脸色顿时难看,板着脸道:“林少夫人,您这是什么话,老奴听不懂。”
&esp;&esp;杨槿琪理都未曾理她,又道:“槿琪自幼就读过不少书,懂一些道理,知道作为晚辈要听从长辈的话。老夫人既然说让我去花厅玩儿,我若是不去,岂不是拂了老夫人的一番好意?我自是不会做这等人。既如此,便先去花厅了。”
&esp;&esp;说完,这次是真的要走了。走之前,看了一眼高氏,问:“二嫂,还不走吗?”
&esp;&esp;高氏却不知如何想的,看了一眼嬷嬷,笑着说:“那个,三弟妹,你先走吧,我还是在这里等一等老夫人吧。咱们将军府就来了两个人,都走了,不好,不好。人家会笑话咱们的。”
&esp;&esp;杨槿琪盯着高氏仔细看了几眼,见她躲闪的眼神,看向嬷嬷时带着讨好的笑意,便扯了扯嘴角。
&esp;&esp;看来这位二嫂把她路上的话都当成耳旁风了,也被这晋华侯府的富贵迷晕了眼。
&esp;&esp;老夫人一看就是故意为难她们,她竟连这一点都看不出来吗?
&esp;&esp;而且,一会儿各大高门贵妇就要来了,这厅堂虽大,却怎么可能还会有她一个将军府庶出媳妇立足的地方?
&esp;&esp;高氏是跟着她一张帖子来了,她们二人还同出将军府是一家人,此刻却突然背叛了她。
&esp;&esp;杨槿琪虽心中有些不悦,但还是说:“随你。”
&esp;&esp;既然高氏愿意留在这里自取其辱,那她也拦不住。
&esp;&esp;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esp;&esp;高氏见杨槿琪走了,笑着讨好面前的嬷嬷:“嬷嬷,请问老夫人什么时候能出现见见妾身?”
&esp;&esp;嬷嬷一改在杨槿琪面前的憋屈,下罢微抬,上下打量了高氏一眼,冷哼:“就凭你,还想见咱们家老夫人?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身份。”
&esp;&esp;说完,转身朝着后面走去。
&esp;&esp;高氏顿时傻了眼。
&esp;&esp;而此刻,厅堂里传出来阵阵嘲笑的声音。
&esp;&esp;楚垚
&esp;&esp;“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啊,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
&esp;&esp;“就是说啊,这是哪里来的土包子?刚刚就见她四处乱看,像是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esp;&esp;“刚刚走的那位就是平安侯府的嫡长女吧?都说她自甘堕落,没想到还真的,你们瞧瞧,如今跟她一起出门的都是什么货色。”
&esp;&esp;高氏听着耳边传来的议论声,脸色羞得通红。
&esp;&esp;想到刚刚杨槿琪极为厉害的模样,也学着她的样子吼道:“你们乱说什么呢,说谁没见识!”
&esp;&esp;一听高氏这话,一个妇人开口了:“呦!说你几句还不行了?我夫君是正五品吏部郎中,公爹是伯爵,娘家父亲官居三品,你算个什么东西?”
&esp;&esp;另一人笑着道:“我就没什么了,不过是跟圣上未出五服的宗室罢了。”
&esp;&esp;……
&esp;&esp;高氏听着厅堂内等候的妇人们一个个的身份,脸色渐渐变得苍白。
&esp;&esp;“说她没见识她还不承认,要不是有个出身平安侯府的妯娌,真当自己能进晋华侯府的大门?笑话!”
&esp;&esp;高氏这是第一次受到这么大的屈辱。
&esp;&esp;而这些屈辱,像是一座大山一样,压得她直不起身子也快要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