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来,夏向上没有下楼,在家里埋头工作。研究完了所有相关的资料,对地皮的底价和最高溢价到多少才能保底,都做到了心中有数。夏向上做完全部工作后,累得筋疲力尽,倒头便睡。也不知道睡了多久,被锤门的声音吵醒了。声音很响,像是在砸门。晚开门一步,怕是门都被撞开了。夏向上迷迷糊糊打开门,门口站着齐吴宁和谢远兮。“好家伙,你这是失恋了?胡子这么长,头发这么乱,脸也没洗,形象全无……”谢远兮只看了夏向上一眼,就惊呼起来,“不过不重要,形象没了,可以再重新树立起来,人活就好了。”
“你特么还活着呢!”
齐吴宁踢了夏向上一脚,又打了他一拳,“三天了,我天天打你电话,关机。发你信息,不回,我差点报警你知道不?”
齐吴宁和夏向上同一天来到了北京,他办完事情后联系夏向上,却惊讶地发现夏向上失联了。这可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夏向上一向靠谱,从来不玩失踪,齐吴宁就意识到可能出了什么问题。他当即打电话给杭未,打了好几次杭未才接听。一问才知道,果然杭未向夏向上提出分手了。齐吴宁气坏了:“杭未,你可真行,大过年的你提分手,怎么不再坚持两个来月,等清明节的时候再提?好让我给你烧纸!你还有人性吗?夏向上在国内一直等你,希望有一天可以惊喜地发现你回国了。他身边美女如云,个个比你强,他却只一心喜欢你。”
“你倒好,一出国就变心!早知道我应该劝他先向你提出分手,让他甩了你才公平。你耽误了他这么长时间,你良心不会痛吗?肯定不会痛,因为你跟你那无情无义的妈一样,没有良心!”
杭未静静地听齐吴宁骂了她十几分钟,才说:“骂完了吗?心里好受了些吗?是我的错,我不会逃避,你和他都可以骂我,随便骂,反正我就是不想回国了。”
“如果向上愿意来英国发展,我会和他继续。如果不是,我们就没办法在一起。”
“小路人不错,你帮忙撮合他们,希望你们都幸福。”
齐吴宁骂归骂,倒也没怎么怨恨杭未,他了解杭未的性格,率性但不长久,从来不会害人,但也不会委屈了自己。齐吴宁没问别人夏向上的下落,他先是到公司,没人。就又联系了谢远兮,谢远兮劝他不要着急,以夏向上的性格,不会做出什么傻事。耐心等两天就是了。到了第三天,齐吴宁等不及了,就和谢远兮一起杀上门来。夏向上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脸懵懂,转身查看了手机才发现没电关机了。几天来,他只研究资料查看电脑,根本就没管手机。充上电,手机才开机。等他洗脸刮完胡子出来,整个人又焕然一新了。谢远兮才又睁大了眼睛,又是一声惊呼:“欢迎向上重新回到帅的世界。不过说实话,你刚才胡子拉碴、头发像鸡窝的样子,还真有几分沧桑感。我就想,如果你再穿上一身拉风的衣服,站在高原上,就像是一个伤心到绝望的孩子……”“打住!”
夏向上听不下去了,在谢远兮文艺的描述中,他成了为情所伤的痴情男了,“我已经没事了,悲伤了一天,伤感了一天,忙碌了一天,三天后的今天,又是一条英雄好汉。”
“我还真怕你被杭未打击得失去了对生活的信心,非要跳楼不可……”齐吴宁在夏向上的房子里转了一圈,“还好,窗户密封得挺严,想要跳楼也不容易。”
“走,别闷在家里了,出去转转。”
齐吴宁二话不说拉着夏向上下楼了。依然是上次的大G,齐吴宁开车,夏向上和谢远兮坐在车后,朝东四环飞奔而去。“去哪里?”
夏向上几天没有下楼,猛一出门,精神有些恍惚,阳光有些刺眼,他刚从失恋的阴影的中走出来,感觉像是刚刚度过了一个漫长的冬天。说心里话,夏向上谈不上有多伤心,不过毕竟是分手,多少也有几分伤感。伤感不是因为失恋,而是有一种人生第一次恋爱就无疾而终的遗憾。谢远兮不说话,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意。齐吴宁则阴沉着脸,满怀悲愤地开车。十几分钟后,他终于忍无可忍了:“杭未太过分了,她就是温吞吞、软绵绵的性格,她爸她妈就是吃准了她时间一长就会忘掉一切的忘性,非要拖着她出国,看,现在他们如愿以偿了,杭未也不知不觉跳了进去,只有向上一个人还在傻傻地等……”“还好,我早就给你打过预防针,告诉你杭未不长情,顶多三年就忘了你。看,还不到两年就提分手了。我还跟你说过,要提前做好两手准备,在谈一个,发展一个,储备一个,你偏不听。现在后悔也晚了吧?”
谢远兮噗哧乐了:“吴宁,你怎么跟个碎嘴大妈似的,嘟囔起来没完没了。其实你小瞧向上了,他表面上没听你的话,其实暗中已经布局好了一切……”“和杭未在谈,和康小路在发展,并且还储备了我,你说,没有了杭未,他会是缺女友的人吗?”
夏向上刚要大呼冤枉,齐吴宁立马抢先说道:“有道理,太对了。向上,你别否认,否认就是承认,解释就是掩饰。”
行,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夏向上嘿嘿一笑:“天下惟庸人无咎无誉,誉满天下者,必定也谤满天下……”“这是去哪里?”
谢远兮眼前一亮,深以为然地点头:“这句话说得好,我就不被身边的许多人理解,他们认为我就应该老老实实地继承父业,按照他们规划的人生道路走下去就行。我去安县,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我回北京,想做农业,他人笑我太肤浅,我笑他人太短见……”“去看看地皮。听吴宁说,你想开发楼盘?”
实地考虑地皮是好事,夏向上立刻来了兴趣:“吴宁真是一个合格的传声筒,不管我有什么动向,他总能第一时间帮我散播出去。谢谢你吴宁,如果你还能帮我拉来投资,你就由合格上升到优秀了。”
齐吴宁听出了夏向上的嘲讽之意,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向上笑我太疯癫,我笑向上看不穿……我就是我,不一样的齐吴宁。随便你们怎么说,我从来不变颜色。”
夏向上向谢远兮说出了他有意带领大道之行转型的设想,并透露他是受肖叔的影响,希望有机会再听肖叔上课。谢远兮对夏向上的决定不置可否,只说:“先实地看了地皮再说。”
谢远兮对北京各处地皮的储备与开发情况,比关月更深入:“其实北京三环到四环之间,还有一些储备用地,不多了,释放出来,肯定也是天价。四环到五环之间,地皮就多了,容纳上百个楼盘都不成问题。五环之外就更不用说了,是非常广阔的天地,估计不管未来怎么发展,也开发不完。”
“根据北京未来的城市规划,城市总人口会限制在2300万以内。虽然每年都有大量的人口涌入北京,但也有很多人离开北京,一进一出,最终能留下的人,并不多。而且,我相信未来人口增长的趋势会放缓,甚至会有人口负增长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