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站在一旁的吴鹏威却摇了摇头。
“陈天你招式用的太细了,这样反而不好,尤其你的左脚和右脚的间距过短,发力时始终难以贯彻始终,右掌的攻击角度也始终太小,气血之力运行时会有不流畅的感觉。”
吴鹏威走到陈天近前,将一套人字类玄奥技平波掌缓慢的施展了一遍,并且将其中的弊病一一指出。
陈天顿时恍然大悟,这才明白为何自己总是觉得难以突破,原来在施展武技时竟然有好多地方错漏百出。
“四长老,你真厉害,你这样一说我感到豁然而通,以往我总是觉得有些别扭,但却说不出来,问过师傅,师傅他却总说我武技练的不到火候。”陈天一脸的佩服,看向吴鹏威的眼神中透着深深的敬畏。
这个看似一脸淡然、静谧如水的少年却有着完全与年龄不符的如海智慧,尤其是对于武技的理解,几乎达到了一个骇人的境界,任何招式,只要他过目之后,总能轻易找出其中的症结所在。
这样的本事,即便是陈天素来敬重的落日宗主长孙绝,也是无法企及的。
“四长老,四长老,该我了,陈天这小子墨迹了半天,轮到我了。”铁逐浪从墙角里跳了出来,大声嚷嚷。
陈天就骂:“你小子,急个毛啊,也让长老喝口茶啊。”
铁逐浪不服:“指点我又用不了多久,长老又不象你,懒的跟头猪似的。”
二人眼看就要开吵,吴鹏威摆了摆手,笑着说:“别吵了,老铁的武技施展用不了多久,就让他先练练吧。”
铁逐浪闻言大喜,白了陈天一眼,就将一套人字类玄奥技摧山拳施展的虎虎生威。
而在一旁的吴鹏威只是悠闲的看着,双眼微微眯起,看似不经意间,铁逐浪施展的一招一式都已经在大脑中不断的回放、停顿、修改,找出其中的弊端,加以完善。
一套武技施展完毕,铁逐浪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怎么样,长老,俺的破绽在哪?”铁逐浪顾不得擦汗,急忙询问。
吴鹏威沉吟了一会儿,接过陈天递来的茶杯,轻嘬了一小口茶水。
铁逐浪是个急性子,催促着问:“到底咋样啊,四长老,您倒是指点下我啊,可不能偏心啊。”
吴鹏威这才说:“老铁,你的性格不适合练土字类的技法,土字类的技法讲究沉稳、坚实,后发制人,可你的性格很急,一套土系技法到了你的手中,威力已经打了折扣,这不仅仅是招式的问题,更多的是你性格与技法不符。”
铁逐浪的满腔热血顿时凉了半截。
“啊,那可怎么办啊,我,我只会土系的技法和心决啊,练了都快三年了。”铁逐浪哭丧着脸,痛苦不堪的象是便秘。
吴鹏威笑了笑:“无妨,我这里有一套火系心法,你可以拿去先练。”
“真的?”铁逐浪顿时转哭为笑,一张黑脸灿若桃花。
“真是属狗的,变脸比脱裤子还快。”陈天没好气的白了铁逐浪一眼。
就在此时,院子里的门被推开,王恒急匆匆的走了进来,来到吴鹏威的身前说有客人来临。
“客人?什么客人?”吴鹏威觉得有些奇怪,他在武王城半个亲戚都没,哪里会有人拜访自己?倒是有些穷书生想来学作画,但看见一脸匪气的铁逐浪和痞子相十足的陈天,都乖巧的避道远行。
还没等王恒回答,一个短发的中年男子就跨进了院子,抱拳作礼:“在下陈不生,乃是风澜第一商号‘金步摇’的第三管事木吟风,奉老板之命,前来和吴长老商量。”
“商量?商量什么?”吴鹏威有些不解,抬眼打量身前的男子。
男子有着一头罕见的短发,一副精明的样子,穿着一身青紫色的长袍,身体不高却很壮,眼神坚毅,微微低视,说话间没有笑意,嘴紧紧的下抿,有着一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商号管事的形象。
“希望吴长老能在下一场进入八强的比试中弃权或者认输?”木吟风不紧不慢的回答。
“凭什么?”一旁的铁逐浪一下子跳了起来,瞪着眼睛就要冲上去,给一旁的陈天拦住。
“有意思。”吴鹏威抿嘴一笑,负手望着对方:“我同意了有什么好处,我不同意又有什么后果?”
“长老……”一旁的王恒和陈天同时出声提醒,却被吴鹏威举手打断。
木吟风抬起头来,坚毅的目光盯视着吴鹏威,仿似要将对方看穿一样。
“你同意的话,会给你五万两银子,你不同意的话,可能有生命之忧。”
木吟风的语调不紧不慢,但却透着一股不容否决的语气。
吴鹏威笑了笑,转头问陈天:“喂,老陈,我们还有多少银子。”
陈天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又从怀里取出一大叠银票,一张一张的开始数:“一万、二万、……十万,回长老的话,连同青木长老保管的,应该还有二十五万左右,如果再加上您的一些画,起码也有三十万两银子了。”
陈天回答的很认真,声音也很大,厚厚的一叠银票上的猩红印章在阳光的映射下有些刺眼。
于是吴鹏威又转过来笑着对木吟风说:“你看,我并不缺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