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建国只得扑上去,用尽全力推住桌子。
翅人虽多,可后面的使不上力,只能叫嚣着干着急,最前面的这个没有武建国的力气大,一时倒也推不开。
武建国就这样与翅人僵持着,只愿儿子他们能趁着这个机会逃走。
翅人奈何不得武建国,便跳上桌子,从桌子和门之间的空当钻了进来,提起一条细腿,朝武建国当胸踢来。
武建国本能地退开,转头四顾,发现灶台上放着一把菜刀,两步过去抄起菜刀,扑过来砍向那个跳上桌子的翅人。
那个翅人躲闪不及,一条腿被砍断了,向后跌倒,被后面的翅人接住。
就在武建国回身拿菜刀的空当,桌子已被翅人推开一些,武建国急忙又推了回去,一边挥舞着菜刀,气喘如牛地怒吼道:“不怕死的就过来,老子把你们全宰了!”
翅人们被吓住了,一个个脸上呈现出恐慌的神色。
那个断了腿的翅人被同伴抬走了,兀自发着凄惨的哀嚎。
武建国不仅身体胖,个子也高,胳膊很长,只要甬道里的翅人靠近桌子,他就挥起菜刀横扫过去,片刻间,又有两个翅人受伤。
翅人们便不敢上前了,簇拥在狭窄的甬道里,与武建国隔空对峙。
这正是武建国要的效果,双拳难敌四手,此时被逼在这碉堡一样的石屋里,面对强敌,进退不得,逃出去是不大可能了,只能牵扯住翅人,为儿子他们逃跑争取更多的时间。
他转头望望地下那条被他砍断的翅人的腿,蓝色的绒毛已被鲜血染红,桌子上也铺满了血,流淌开来,滴落到地下;菜刀上也在往下滴着血。
这时他才注意到,这把菜刀是长条形的,像港片黑社会用的砍刀,只是通体乌黑,似乎连刃口都没有;手感冰凉,手柄竟然是石质的,简直是巧夺天工,这帮畜牲竟然将金属材质的菜刀镶进石头里。
翅人还是不敢上前,甚至连叫喊都不会了,一个个吓得惊恐万状,后退到武建国的菜刀够不着的地方。
武建国忽然有种悲壮之感,仿佛自己就是一个英雄,孤身深入敌营,杀得敌人心惊胆寒。
江鸿源就是个骗子,什么翅人怕水,菜刀才是王道。
飞得再高,也怕菜刀。
罗杰和郭星宇本以为今天必死无疑了,没想到突然来了救星,随着一声“放开我儿子,有种冲老子来”的呼喊,翅人们全被引了过去,连那几个敲打乐器的“鼓匠”也提着鼓锤跑去战斗了。
机不可失,罗杰就地一滚,滚下木板,滚到火堆旁,将绑在身上的绸缎布条烧断。
绸缎着了火,他又在地上打了几个滚,灭了火,身上多处烧伤,火辣辣地疼痛,但好歹给自己松了绑。
又过去给郭星宇松了绑,两人相互搀扶着狼狈而逃。
一直逃进树林,翅人们也没注意到他们。
自从昨天吃了几个萝卜后,两人再没进食,又被翅人殴打致伤,但为了逃命,还是跑得不慢。
两人一口气跑出很远,听不到翅人的叫喊声了,才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呼呼地喘着气。
罗杰问:“那是你爸?”
郭星宇摇摇头:“不是,我是一个人出来的。”
罗杰哦了一声:“那应该是武俊丞他爸,江鸿源也没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