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公主府住了三日,苏蕉儿已逐渐习惯这里的生活,越发觉得有趣。
昨儿她还去苏琅儿的大公主府歇了一晚,与姐姐睡在一张床上,分在安心,好似回到了小时候,二人还在宫里同吃同住的那段日子。
将军府每日都送糕点过来,有时是府上厨子做的,有时是街上买的,花样层出不穷。
苏蕉儿正吃着,桌上搁着本画册。
向云走到院子角落里,问那面色不安的门房:“什么事?”
“向云姑娘。”门房又急又怒地道,“小的今日一早从侧门出去,在咱们府正门口看到了这个!”
他揭开地上用麻布包裹着的东西,赫然是一只野猫的头!
断开的脖颈处血肉模糊,血已经凝结成暗红色块状,看起来恶心又可怖!
饶是向云都忍不住皱了皱眉:“是扔在街上,还是?”
“就正正好在公主府门前的石阶上!恐怕是昨夜趁街上没人时扔的!”
向云脸色一沉:“我知道了,此事先不要声张,夜里派两个人在暗处轮流盯着。”
“是。”
她看一眼地上的东西:“拿远些埋了吧。”
吩咐完这些,她才定了定神,往屋里走去。
如今不比从前,知道小千岁暂住在公主府的人不少,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即便心中思绪繁多,走进门时,向云面色仍温和起来,瞧见苏蕉儿正捏着张纸条,谨慎问:“小千岁在看什么?”
苏蕉儿用指头将纸条抚平,沾上去几粒糕点屑:“我把糕点吃完,就看到这个啦。”
糕点是将军府送来的,纸条是谁写的不言而喻。
向云不自觉放下心,至少不觉得温将军会害小千岁。
苏蕉儿又看了一遍,手指卷着纸条的一角,软声软气地道:“向云,我要出门。”
温将军问她要不要去看小白马诶。
虽说那日后来的事有些糟心,但当时马儿亲昵地蹭着她掌心,痒痒的,她竟又想起来了那种感受。
向云不会阻拦她,不过要亲自跟着才放心,又特地多带了几个侍卫。
太子殿下担心公主府人手不够,还派了几个亲卫过来,身手都是一等一的好。
一行人到马场的时候,温疏水已经等在那里,他穿了一身干净挺拔的骑装,身姿颀长,一眼望过来时,眸色深深。
苏蕉儿想,倘若她看了纸条却不来的话,难道温将军要一直等着吗。
温疏水冲她招手:“来。”
苏蕉儿走过去,余光中,宋如歌牵着马从一道又高又窄的门里走出来。
她今日打扮与前几次完全不同,一头乌发高高束在脑后,竟用男子样式的玉冠固定着。
束腰窄袖的交襟短袍,一双笔直的腿包裹在黑色裤管中,利落地扎进靴子里。
虽素面朝天,却显得英气逼人,尤其那精气神饱满的面相,让人过目不忘。
“小千岁。”她招招手,显然又忘了规矩,却很高兴地将马牵到苏蕉儿跟前,“原来这是你的马,我说温大哥怎么嘱咐我好生照顾。”
小马长得快,这段日子不见,似乎比先前高了些,比苏蕉儿这娇娇小小的姑娘只矮了半个头。
谁知苏蕉儿看了会儿马,目光却落向宋如歌,盯得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怎么了?”
苏蕉儿摇摇头:“我就是觉得,你这样打扮也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