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柳鹤亭心中不禁大为叹服,他初见陶纯纯时,只当她天真纯洁,是个不知世
故的孩子,但隔的时间久了,他就发现这“天真纯洁,不知世故”的孩子,虽然和他想象中
一般纯真,但绝不是他想象中的“不知世故”,因为她无论分析事理,抑或是随机应变之
能,都远在自己之上!就在他心念一转间,陶纯纯已掠过十数间石室,留下十数处痕迹,但
戚氏兄弟以及黑穿云、烦煌等人,却仍踪迹未见,那“白犬”小宝有时却又在他们身后急
窜,有时却又在另一间石室中现出,柳鹤亭五内焦急,不禁大喝道:“戚兄,你们在哪
里?”但有回声,不见应声。
陶纯纯突地驻足道:“难道他们已寻得出路,出去了吗?”
柳鹤亭皱眉摇首道:“他们若是寻得出路而非脱险,怎会有那等惊呼之声,”
陶纯纯秋波一转道:“我若是遇到了出路,我也会情不自禁地惊呼起来的。”
柳鹤亭俯首微一沉吟,仍自皱眉道:“他们若是寻得出路,又怎会不等我们!”
陶纯纯幽幽一叹,轻轻道:“你未免也将人性看得太善良了些。”
柳鹤亭呆了一呆,目光再次一转,只见这些石室之中,实在一无惹眼之处,更不见人踪
兽迹,俯首半晌,黯然叹道:“我是将人性看得太善良了么?”
陶纯纯突地嫣然一笑,笔直地走到他身前,轻轻说道:“你闭起眼睛,我带你去看一样
东西!”
柳鹤亭不禁又自一呆,陶纯纯却已轻轻握住他的手腕,他只得合上眼帘,只觉陶纯纯身
形向前走了几步,又向左一转,忽地一丝冷风拂面而来,柳鹤亭心中虽忍不住要眼开眼睛,
但眼帘却还是合得紧紧的,又走了数步,陶纯纯脚步突地变缓,柳鹤亭心奇难忍,方要悄悄
张开一线眼睛,偷看一眼,哪知,一只柔荑却已轻轻盖到他的眼帘上,只听陶纯纯半带娇
嗔,半含微笑,轻轻说道:“你要是张开眼睛,我就不理你了。”玉掌移开,柳鹤亭却果然
再也不敢将眼睛睁开,此刻他自己亦难以自知,为什么她说的话,纵无道理,他也不敢不
听,只得在心中暗笑自己!
“幸好她天真纯洁,不会叫我去做什么丧天害理之事,如若不然,我这么听她的话,若
是做错事情,岂非终身抱恨!”
忽听陶纯纯笑道:“你摸摸这里!”
柳鹤亭伸出手掌,只觉触手之处,冰凉柔软,竟似死人尸体,不觉心中一震,脚下连退
三步,剑眉连扬数扬,大骇问道:“这是什么?”
陶纯纯轻轻笑道:“你猜猜看!你若是猜不到,等会我再告诉你,你若是猜对了,我就
算你有本事!”
柳鹤亭听她言语之中,满含喜悦,却无半分惊骇之意,心中不禁一定,知道此物若是死
尸,陶纯纯焉有如此喜悦他说话之理。
心念至此,亦自含笑道:“我不用猜,等你告诉我好了。”陶纯纯向前走了几步,轻笑
道:“这才是聪明人,你就算猜上——”脚步突地一顿,语声亦突地一顿。
柳鹤亭突觉一股劲风,自身侧掠过,接着几声犬吠,心头不觉又为之一奇,忍不住又自
脱口问道:“你在于什么?”良久不见回声,柳鹤亭方自剑眉微皱,突觉握在自己手腕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