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灵犀寺的时候,容氏、冯氏和崔珩仍在那处小园子里。
寺里的住持亲自过来与容氏和冯氏讲经,崔珩则陪在一旁。
见漪如回来,容氏招呼她在自己身边坐下。漪如走过去,只见崔珩坐在席上看着她,目光平和。
“方才突然回去做什么?”
容氏借着如厕的时机,看看漪如身后,问她,“莫不是那不便之事来了?”
漪如愣了愣,方才准备好的一肚子说辞忽然没有了用武之地。
她点点头:“正是。”
容氏露出笑容。
“我当时听北宁侯说你有要紧的东西落在了家中,还当是出了什么事。”
她嗔道,“后来一想,除了那事,还能有什么。”
漪如讪讪,只得顺着道:“我觉得不对,小娟又不在身旁,只得如此。”
容氏道:“阿弥陀佛,这佛门之地,冲撞了怎好。日后再遇得这事,回去了便不必再回来了,母亲岂是那等不通人情的。”
漪如应一声。
容氏笑道:“我看,冯夫人和北宁侯都对你颇是满意。尤其北宁侯,他方才不放心你,还跟着你去了,让寺里的僧人回来报信。”
听得这话,漪如倏而抬眼。
“北宁侯跟着我去了?”
她问道。
“正是。”
容氏道,“他说他看着你回了府里,觉得大约确实无事,又怕我们担心,就回来禀报了。”
说着,容氏拉着漪如的手,笑容心满意足。
“你说,这般贴心的夫婿,该到哪里找去?”
漪如看着她,却笑不出来。
眼前仿佛浮现起方才崔珩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来。
心仿佛天上的纸鸢,遇得风向突变,再度陷入挣扎。
大约是因为崔珩的关系,住持对容氏和冯氏招待得格外热情。在园子里听了经之后,冯氏问住持,说她听闻灵犀寺里藏着西天来的贝叶书,可否去看一看。
住持全然没有犹豫,笑着答应,请二人随他去藏经阁。
“那藏经阁容不下许多人。”
冯氏对崔珩道,“你在外面候着,我与容夫人去去就来。”
崔珩应下。
容氏也对漪如道:“你身体不适,便在外头坐一坐,待我出来,便可回家去了。”
漪如明白她们打的什么主意,只得也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