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若敷衍的应了一声,伸手去够高一点的花枝。
庆安匆匆走来:“公子。”
谢羡予转头去看他:“怎么了?”
“朝中有动静了。”庆安压低了声音说着。
谢羡予眸光微凝:“何事?”
婉若有些够不着那花枝,便松开了扶着谢羡予小臂的手,踮起脚去够。
可大概是腰上的伤还未好全,受不得这么沉的力,忽然一酸,她一个踉跄险些摔着。
谢羡予眼疾手快的捞住她的前腰,把她扶住。
他脸色发沉:“你伤还没好逞什么能?”
婉若自觉理亏,小声道:“我想摘花来着。”
他看一眼她方才想够的那花枝,伸手就给她摘下来了,阴着脸递给她:“你怎么不飞上去摘?”
“……”
婉若捏着那花枝,默默的闭了嘴。
谢羡予扶稳了她,这才回过头看庆安:“出什么事了?”
庆安沉声道:“陛下立宣王为太子了。”
婉若心口一紧,脸色都变了,猛一抬头看谢羡予。
这一个多月以来,他就守在她身边,不上朝也不提外面的事,好似真的与世隔绝。
有时候她甚至都是有种错觉,一切风浪都已经过去了。
可她很清楚,不会过去的,宣王一旦得势,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他。
松鹤园之内,风平浪静,而松鹤园之外,早已经波涛汹涌,万丈深渊。
谢羡予神色倒是淡然的很,语气有些轻讽:“当太子了么,那看来该庆贺一番。”
“立储本就是大事,陛下已经下令,七日后宫中设宴,宴请百官,而且从此宴席由太子主持。”
庆安说着,还放低了声音:“宣王府还派人送来帖子,请公子赴宴。”
宣王获封太子,请谢羡予赴宴?
无非是为了羞辱他罢了。
这并不是请帖,而是挑衅。
婉若的脸色都难看了许多,有些担心的看着他,他从不和她提这些事,总是让她不要多想,安心养伤。
可她没想到,短短一个月,他处境已经如此艰难。
谢羡予眸底添了几分玩味的笑:“宣王如此有诚意,这宫宴,倒是不得不去了。”
婉若瞳孔骤缩:“宣王分明是要借这次宫宴对付你,你何必要去?”
“不去,如何看好戏?”
“什么?”她愣了愣。
他抬手为她将颊边的碎发捋到耳后,漆眸幽深:“你不是说闷得慌?再好生将养几日,适时,我带你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