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什么呀。”何姒知道自己又被骗了,悻悻然退回自己座位上。
“真的,雷击炮袭,香火旺盛,木塔却一直没有失火,是因为避火珠,塔底无水,千年来也不下沉,是因为避水珠,而木塔经历千年,无灰无尘,也无虫蛀,是因为有避尘珠。”
“才不是,”何姒白了秦鉴一眼,说得毫不留情,“印城木塔的顶部有一个高十多米的塔刹,全铁制成,由莲花、相轮、宝瓶、宝珠等组成,中间为一根铁轴,插入梁架之内,四周八条铁链,沿塔八角引入地下,便是木塔的避雷针。木塔底部是4米多高的石质塔基,防下沉的同时也可以防住地下水和山洪,是避水台。至于虫子,那是塔中麻燕的功劳,木塔给这群生灵提供了繁衍生息的庇护,自然也得到它们的回馈,蛀虫都被吃光,这是互利共生,合作共赢。”
“哎呀,忘了阿姒是专家。”秦鉴没正经地一笑,丝毫没有被人直指错漏的尴尬。
“还有,”何姒看着老狐狸又补充道,“辟火辟水辟尘还得感谢历代守塔人的辛劳。”
“对对对。”秦鉴面不改色心不跳。
何姒急了,换了语气:“到底有什么,不会连你这个专家都不知道吧?”
“阿姒不必用激将法,我只是对拥有未知力量的文物见得多了些,若真说文博学识,比不上刘蕊,更比不上电脑数据,不过,”秦鉴话锋一转,“这座佛塔我倒是曾经参观过几回,一层主塑释迦牟尼佛像,二、四层循的‘华严三圣’仪轨,三层、五层合建曼陀罗坛城,是辽代密宗,而且塔内也曾追回过辽代珍贵文物,都是佛家经典,确实有轮回之意。”
“这么说来……”何姒拖长了语调,似乎想到了什么,“佛教文化讲究放生,而代表长生的乌龟常常是放生之物,而且,我去过一些寺庙,常见驮着石碑的巨龟雕塑,你觉得会不会是这个原因,梦境中出现了乌龟。”
“那是赑屃。”
“我知道,”何姒连忙改口,“但是长得很像乌龟。”
“不是,梦中见到的不是赑屃。”
“你怎么知道。”何姒刚说完,突然想到小石头的真身——狻猊,立刻停了话头。龙生九子,狻猊和赑屃是同胞兄弟,秦鉴都养着赑屃的哥哥了,自然是不会认错的。
“不必气馁,”秦鉴见不得女孩丧气的样子,又安慰道,“嫌疑人都已经锁定了,不知道文物又有什么关系呢,抓到人就知道了。”
是啊,犯人已经锁定了,可那人偏偏有言出法随的能力,几人第一次见面便吃了亏,如今既找不出文物的源头,又没有好的对策,想到这一系列难题,何姒丧气得更厉害了。
秦鉴看穿了何姒的不安,还是笑吟吟的样子:“怎么,怕打不过?”
“我想问问秦老师,这场战斗,算是文斗还是武斗。”
秦鉴没想到何姒会有此一问,愣了一下才答道:“阿姒这么一说,似乎是文斗。不过范处常说,车到山前必有路,我觉得这句话很对,且走且看吧。”
秦鉴说完,见何姒还皱着眉头,忍不住开口又劝说道:“走吧,还能午休一会,梦里说不定能找到些线索。”
“还是别入梦了。”何姒撇了撇嘴站起来,朝着门口走去,突然一个念头极快地在她脑中闪过:“对了,林则徐的传牌稿,会不会写在龟甲上。”
“当然不……”秦鉴话还没说完,脸色突的一变。
何姒以为自己说对了,连忙追问:“怎么了?真在龟甲上。”
“不是,不过阿姒给了我一个全新的角度,或许,我们就要解开这次文物之谜了。”
“是什么!”
何姒颓丧的心情瞬间好转,秦鉴却只是神秘地摇了摇头:“等我先回去确定一下。”
“一起去。”
“何姒。”
秦鉴还没找到借口拒绝,何姒已经被人叫住了。
“何姒,教授下午会到,中午我们开个短会把工作方案再过一遍,你……”韩骏说着看了眼秦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搓搓手问,“你方便吗?”
虽然对秦鉴所说之物异常好奇,但何姒还是立刻点头,毕竟项目要紧。自己这几日尽顾着老人和巨龟的事,都把自己的主业忘记了。看着韩骏小心翼翼地样子,何姒心里涌起一阵内疚。
“师兄定个时间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