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身体现在人虚弱,还是要养着,刘太太是厉声吩咐丫鬟不能由着姜彤洗头沐浴的。
姜彤也没跟她娘去拗,只每天擦身换媳妇换被子。
屋子里通风透气,桌上有当了鲜花点味,所以空气也并没有很难闻。
她现在是靠在靠枕上,微微侧着一点身子,和卢景程说话。
“相公,我说的话你都会相信吗。”姜彤眼睛注视着卢景程,先问了这么一句话。
卢景程笑了笑,伸手去握住了姜彤的手,脸上的神情沉稳而包容,“珍儿说什么,我自然是相信的。”
姜彤点了点头,声音柔而缓,“我要跟相公说的一些事,可能相公要做一些心理准备。”
“珍儿说罢。”
姜彤听了,右手不自觉放在家肚子上,却已经不是高高隆起的肚子,内心叹了几口气,垂着眼皮,才淡淡开口:“我之所以早产,不跟别人相关,也不是丫鬟没伺候好,而是你娘,陈桂香,故意谋害。
她身上带了一种极其霸道的,能致使人流产的药物,上门来,在我身边坐了半个时辰,我不曾防备,就此中招,肚子疼痛难忍,于是连忙让喜儿去叫稳婆,之后,你娘趁着这乱的时候,让一早就等在外头的三个婆子冲进了产房,将我身边的一个伺候的人推了出去,锁上门。
药物让我昏昏沉沉,你娘让其中两个婆子对我又掐又打,我费尽十分力气生下了孩子。”
姜彤说这些的时候,语气非常之平淡,似乎经历这些的不是自己一样。
而此时,卢景程的神色完全变了。
姜彤看着他,都形容不出来那是个怎样复杂而又可怕的表情。
“你别急着说话,让我说完。”姜彤捏了捏卢景程的手,而后接着道,“我生下孩子,其实已经神智涣散了,几乎就要昏死过去,但可能老天当时看不过眼了呢,不知怎么心中就陡然生出一股巨大的悲痛,于是,我就惊醒了,睁开眼了……”
姜彤忽而几不可闻地笑了几声,然后抬头,看向卢景程,一字一句道:“相公,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不待回答,姜彤继续开口,似是自言自语,“我看见,陈桂香从她身后的一个小竹篮里抱出来一个孩子,准备放在我身边,然后叫一个婆子将我刚生下的孩子抱走……相公,你说我清醒得及不及时?你说这是不是老天都看不过眼了?”
“珍儿。”卢景程说不出别的话,脸色几乎狰狞。
姜彤是第一次见他失态。
“你也想问为什么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是不是?那我再告诉你一点,那个被你娘带过来准备冒充我孩儿的,是你的表弟,也就是你娘的侄儿刚出生的儿子。哦对了,还有一点忘了跟你说,你的外家,早在几个月之前就举家来了万安县,投奔你娘,日前,才偷偷从卢家搬了出去。”
卢景程毕竟是心智坚韧之人,不过恍惚半晌,就迅速恢复过来。
只脸色冷凝,深沉不语。
姜彤最后说了一句话。
“相公,我觉得你应该去调查一下自己的身世。我只能说,在普陀寺,也许你会打听到一些事情也未可知。”
姜彤完全没有那种知道了关于相公某些事,或心惊胆战或坐立不安。不知道要隐瞒掩藏起来还是说出来的犹豫,亦或者说去自己偷偷调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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