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妈妈得到这份工作时,我就远道来访,遇见了A·E。她是如此出色,你也许不会相信,我猜你以你的方式了解了她,但我开始不断来访,使自己像一只讨厌的虫子,告诉她我是一名从万纳斯商学院毕业的学生。我抛下了种种暗示,对她说她一个人要处理那么多崇拜者的来信和其他一些事物一定是一件非常头疼的事,总而言之,她最后对我说,A·E对我说,我想我的确需要雇一名女秘书。从此以后,我开始接管崇拜者信件、文件、甚至家用帐目……我在商学院学的不仅仅是秘书专业,我还懂会计学,你知道……我帮忙做了许多事,开会、领客人参观、照料A·E的妈妈,她老人家刚同另一个女儿,A·E的姐姐穆里尔,去西麦德伏特去了。”
“就这些?”
“说起来有趣,我认为A·E与她姐姐的感情并不亲密,我是说,我认为她不喜欢自己随时付出支票,事实上,最近一直是我为她们付支票,自从A·E失踪以后,虽然我认为普图南先生也许会停止供养她们的。奇怪的是,我们的关系更紧密了.有时候,我与穆里尔的关系比她与她的亲妹妹关系更亲密,这也是我对你的感觉。”
“你知道我些什么?”
“你也爱她,这就是你到这儿来的理由,是不是?”
突然涌上心头的窘迫使她从我身边走开,开始像个婴儿一样嘤嘤哭泣起来。我拥住她,好像她是个受伤的孩子,也许她的确是的。她靠近我,抱住我,将脸埋在我的胸前痛哭起来。我禁不住猜测着,当玛戈说她爱阿美时,是否也是像唐妮·雷克的那种爱法,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种英雄崇拜,不是荷尔蒙冲动。
当她安静下来以后,我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递给她,她谢了我,用它擦干眼睛,坐到一边去,双手放在膝盖上,绞着那条手帕。她看起来非常弱小,她的脸上此刻已没有妆痕,如同一座苍白的石雕。
“但你不爱G·P,玛戈,是不是?”
一丝全无笑意的笑容绽放在她颊边,“是的,根本不爱。起初我接受他……我是说,毕竟,他是A·E的丈夫,她不会那么没眼光。”
“扯淡!”
“他是个可怕的男人,自以为是,自私;他是一个沽名钓誉的男人,除了自己谁都不关心。”
“你说得对。”
她把手按在胸前,注视着奖品陈列柜,“A·E让我对自己充满了信心……她让我觉得我可以征服世界。”
玛戈又沉浸到美妙的旧时光中,不这样做很难。
她把目光转向我,这目光如此热切,我想笑——又想哭。她问:“你还能对这件事做些什么,黑勒先生?”
“我想,一旦我用手臂拥抱住一位姑娘,她就拥有了直呼我名字的权利。”
她喜欢这样,“谢谢,内森,你和A·E说的一样……”
“让我们暂且抛开这个话题,至于我能做些什么——我甚至不清楚我为什么要来加利福尼亚,玛戈,这只是一时冲动。”
我告诉她保罗·门兹曾试图雇用我——几星期以前,当阿美还站在美国的土地上时——去调查这次环球飞行的幕后交易,而我拒绝了他,在这次灾难发生前,我错过了阻止它发生的机会。
“噢,亲爱的,”她说,带着温柔与同情的目光注视着我,“你现在一定感到非常内疚!”
“你真的知道如何点燃起别人的斗志,玛戈……如果海岸警卫队与海军在海洋中找不到她,我不知道我在伯班克还能做些什么,但有一点我确信,我不会让G·P逍遥法外的。”
她的眼睛里再一次溢满泪水,她的下唇轻轻颤抖,“我不认为他在乎她是否回来……我不认为他想让她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