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这些人出了庄子已是傍晚。
夕阳西斜,落日的余晖染红了天边,也洒满了大地,犹如天地间一场美丽的邂逅,为这尘世带来一份暖意。
林夕瑾沐浴在这夕阳的余晖中,心中淡然。
可这份淡然不过几刻,就被打破了。
城门近在眼前,在夕阳的斜照下,苍茫耸立,显得古朴巍峨。
身后传来疾速的马蹄声,一小队人打马而来,飞驰而过。
林夕瑾只来得及捕捉到最前面的一匹白马上的那一抹背影,劲瘦挺拔。
这道背影与记忆中的背着行军包渐行渐远的军绿色背影重合,没入夕阳散射的光晕中,徒留一地扬尘和空荡荡的城门。
林夕瑾有片刻呆滞,后抬手拍拍自己的脸颊,想什么呢,明明已确认过眼神,不是他!
强行拉回自己的思绪,在夕阳收起自己最后的光芒前回到了自家的院子。
“姐姐,你终于回来了!”
“姐姐,安安想你了。下次带安安!”
听着这些童言稚语,林夕瑾彻底回魂。
人已没,魂也远。多想也无益,伤春悲秋更是徒劳,还得先顾惜眼前人。
让秋雁和何秋妹带着几个小姑娘下去安顿,林夕瑾下去洗漱一番,去掉身上粘粘腻腻的感觉,才陪着几个孩子吃晚饭,又教了他们一会功课,才各自回房歇息。
夜沉如墨,思绪纷呈,林夕瑾了无睡意。干脆潜入空间,画了铺面装修草图,又把开美妆要炼制的用品、所需药材、炼制程序一一列举,做完这些事情,才感觉到一丝倦意。
泡了个热水澡,喝了杯热牛奶,才回到床上酣然睡去。
但林夕瑾还是做梦了:樱花树下,烂漫的樱花灼灼,缤纷的花瓣犹如天女散花,飘然洒落。一男孩身穿月白色长袍,横笛于宛如花瓣的唇边,吹奏着宛转悠扬的乐曲。
一曲奏罢,笑意盈盈地走到抱着一摞书呆站在图书馆门前的女孩面前:“生日快乐!”
睁眼醒来,林夕瑾还有些片刻茫然,摇头暗嘲。
人呐,不管做再多的心理建设,表面装得再淡然,可那些沉淀在心底的美好和伤痛总会在你不经意间就会涌现,让你瞬间瘫软。
晨光熹微,透过窗棂照进了卧房,外面已传来锦安这活宝的拍门声:“姐姐,大懒虫,起床了。”
一起传进来的还有一道爪子抓门的声音。
打开门,果然是锦安和眯眯候在门口。
牵着锦安来到草坪,大家已经在跑步。
跑完步何秋妹带着庄子来的八个女孩过来见礼。
“女子当自强!大家来到这里,要学识字、学算学,还要强身健体,有一定的自保能力。拥有独立的经济来源和强健的身体,这样大家才能不成为男人的附属品,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林夕瑾最后勉励这些女孩子说。
“谢主子教导!”几个女孩在何秋妹带领下齐声道。
春桃、秋雁最后领命教大家女子防身术。
教导这些小姑娘规矩的事情向来有嬷嬷,林夕谨不操这份心。
带着春桃、秋雁在药房旁开辟一间药材研磨室。由于只是在这里做短暂停留,林夕瑾不想搞得太麻烦,诸如蒸馏、提纯的设备就不打算添加了。所以也挺简单的,清扫干净,再把药槽、药杆、细筛等用具从药房搬过去就行了。
下午,上官瑞派人把药材送了过来,林夕瑾正教几个姑娘辨认和处理药材,管家来报将军家的嬷嬷带着一批姑娘来到。
林夕瑾只能让秋雁在一旁看着,去把人迎进来。嬷嬷把人送到很快就告辞了。不久,林夕瑾向上官老夫人要的账房也送到。
在三进院子里辟出两个套间给这些姑娘住宿和学习。这些姑娘原来都是下人,基本待人接物的礼仪都是懂的,但林夕瑾要去掉她们身上卑微气质,让她们身上焕发礼貌、谦和、自信的光芒,那就必须重新训练了。另外个人的化妆以及给客人洁面、按摩、定妆是这些人很少接触过的,都需要时间教导。
不过,林夕瑾也不急,店铺装修也还要十天半月的,教会这些人时间足够了。简单的可以交给春桃教导,复杂的由自己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