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晟手中的动作忽的就停下了,突如其来的停止并没有让沐汐羽感到丝毫轻松,反而使她身上的伤口愈加痛了。万物似乎都已经凝结,空荡荡的鸢尾竟然除了凌晟和沐汐羽的呼吸声再也听不见其他的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沐汐羽忽然感觉背部传来一阵刺痛,想来是凌晟又在折磨自己了吧?沐汐羽面色苍白,脸上尽是嘲讽:“虽有后宫佳丽三千,但是真正爱你的人又有几个?皇上,你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凌晟狠狠的撒了一把盐在沐汐羽的背上,沐汐羽顿觉火烧般的疼,但是她却没有求饶,而是依旧冷冷地看着凌晟,凌晟的双眸里尽是怒火,言语之间也尽是暴躁:“你这是什么意思!”
“汐羽是什么意思,皇上你不是很清楚吗?”沐汐羽淡淡地说,忽的轻轻叹了一声:“凌轩王爷是皇上您的亲弟弟,但是你对他却完全不信任,怀疑他与我有私情。皇上,恕汐羽直言,没有爱情、没有亲情,皇上,你只是一个空有皇权的可怜人而已!如若皇上你不可怜,试问天下还有谁可怜?”
凌晟听得沐汐羽这样说,手里的动作忽的戛然而止,他的神情很是落魄,似乎沐汐羽的话说中了他的心。但是须臾之后,却又恢复了一如既往的盛气凌人的王者气息:“寡人可不可怜,与荣华你无关!”
“那是自然!”沐汐羽浅笑回答:“汐羽只是一个和亲之人,哪里有资格关心皇上你的私事?这些只是汐羽心中所想罢了!”
“荣华,你口口声声说寡人可怜,看来你是没有看清自己的境况呢!”凌晟此时全然没有了刚刚的落魄模样,尽是一副嘲讽的嘴脸。
沐汐羽
心头一惊,忽然觉得不妙,自己的确是最没有资格说他可怜的人,因为自己何尝不是一个没有亲情和爱情的人?但是她的神色却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静静地看着凌晟:“哦?汐羽愿闻其详。”
“既然荣华你知道你是和亲而来,就应该知道自己是如何低贱的人!”凌晟的脸上浮现一丝厌恶:“在我火麟的国土之上,就不要以为自己还是什么月狼的公主!”
沐汐羽的心中忽然一松,原来他说的是这件事情,淡淡一笑:“皇上大可不必担心,汐羽自当清楚自己的位置。”
“既是如此,荣华自当好自为之!”凌晟冷冷丢下一句话,便扬长而去,只是这话是警告还是慰藉,不言而喻。
凌晟走后,鸢尾更显寂寥,沐汐羽看着横卧在地上的灵儿的尸身,心中有些凄凉,艰难地从床榻之上坐起,却不曾想浑身的伤痛早已要了她的大半条命,刚一起身就摔落在床榻之下了,沐汐羽浑身疼痛难耐,却困在地上动弹不得,正当灰心丧气之时,竟然看见安公公慌慌张张地走进了鸢尾。
“娘娘,你怎么了?”安得喜见沐汐羽摔落在地,很是紧张,连忙将沐汐羽扶到床上。沐汐羽躺在床上,朝安公公感激一笑:“劳烦安公公了。”
安得喜连连摆手:“娘娘,这是说的什么话!照顾好后宫的娘娘们是奴才的责任,哪里有什么劳烦不劳烦的?”
“可是后宫的娘娘们不包括我吧?”沐汐羽冷冷问道,凌晟从头至尾,怕是从来没有把自己当做他的妃子吧?
“娘娘…”安得喜欲言又止:“娘娘,你怎么会不是皇上的妃子呢?你是荣华娘娘呢!”
“哦?是吗?”沐汐羽盯着安得喜不安的眼眸,依旧只是冷冷的
问。
“娘娘,不说这个了!奴才特意回来,是为了给娘娘这个的!”安得喜避开沐汐羽的问题,从袖中拿出一个紫白色的瓷瓶:“这是奴才特意为娘娘求来的棍伤的药,虽然效果比不上轩沙王爷的灵药,但是对棍伤的效果还是很好的娘娘记得按时涂擦。”
沐汐羽接过安得喜递过来的药,心中尽是感激:“安公公……”
“娘娘,奴才是偷跑过来的,如果娘娘没有其他的吩咐的话,怒才就先行告退了。”安得喜朝沐汐羽拜了一拜,就要告辞。
“嗯,没有什么事情了,安公公,你万事小心。”沐汐羽有些担心安得喜,他已经因为自己受了一次责罚,沐汐羽实在是不愿再让他为自己受到责罚,所以几乎是飞快地回答。
“那奴才告退。”安得喜作了一个揖,退到门口,却看见了灵儿的尸体,心中忽然明白了沐汐羽为什么会摔落在床榻之下:“娘娘,这小丫头的尸身,奴才会叫人来处理,还请娘娘不要担心,好生休息。”
“有劳安公公了。”沐汐羽对着安得喜浅浅一笑,心中却颇为不安,安得喜对自己的这番情谊,自己应该怎么还?
安得喜走后不过半刻,就有几个侍卫将灵儿的尸身带走了,沐汐羽不得不感叹,安得喜当真是个言出必行的人,只是他为什么要对自己这样好,自己这种人不是应该避而远之的吗?
拿出安得喜给的药膏,艰难的涂在了自己的后背上,直觉一股清凉萦绕心间,说不出的痛快,涂罢药膏,沐汐羽百无聊赖,索性再次把和亲文书拿出来研究一番,可是无论她怎么看,却也找不出可以攻破的地方,无奈之下,只好辗转入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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