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她连夜缝了护膝的松氏,在绑上?之前,盯着青印皱眉道:“女郎今日不?要再去了,奴婢去长公主院里替女郎告个假,身子?不?适歇息一日又何妨?”
宫廷礼仪什么?时候练都行,身子?弄坏了可就得?不?偿失。
宝嫣摇头,拍了拍松氏捏着护膝的手,“要告假也是我去告,乳母你?去会?被为难的。”
松氏身份低微,怕是到了那些宫廷出身的侍女面前,也讨不?着好脸色。
宝嫣不?愿她这般年长,还要遭小辈冷眼,犹豫片刻,决定道:“乳母放心,我现下还撑得?住,若实在不?行了,我便亲自和?长公主说去。”
贤宁无非就是想看她痛哭流涕的求饶。
宝嫣虽然对她折磨人的法子?心生忌惮,颇有畏惧,但也哽着一口不?想认输的气,让人看笑话。
她猜今日不?过又是些顶盘行走的练法。
然而一去才知道,这些宫廷出身的又想出了另外的法子?折腾她。
“还请少夫人莫怪,奴婢等?也是奉命行事。”
侍女中的管事让人给她脚踝绑上?沙袋,“稽首礼是宫中面见圣颜最隆重的拜礼,不?知少夫人在家中习过没有。没有也没什么?要紧,这次奴婢等?会?精心教导少夫人的。”
那沙袋一个就有两斤重,说罢宝嫣四肢都被安排上?了,她还被精明的侍女发现了松氏给她缝制的护膝。
一摸到就去禀告了管事,然后请宝嫣允许她们将?东西拿下。
若宝嫣不?答应,就会?再去告状到贤宁那去,说她要违背婆母的一片好心。
宝嫣在被卸下护膝时,远处院门?口,在通往她们这边院落的连廊屋檐下,来了一道侍女们从未见过的身影。
他是由贤宁是身边最倚重的亲信领进来的,白衣僧袍,手握佛珠,一张白的没有纹路只露出眼睛的面具戴在脸上?。
脚下步步生莲,俊秀高大,气势淡漠拒人于?千里。
旁人不?认识他,宝嫣从侍女们好奇的关注中,一抬眸就认出了来人是谁。
她简直呆住了。
那道身影越来越近,明明很长一段路,却不?过眨眼间,陆道莲就走到了正对着她们这边的位置停下,他显然已经发现了她。
只不?过两人的处境天差地别,毕竟一个正在连廊上?两袖清风,冷眼旁观样,一个在庭院空地处顶着烈日受罚,可怜兮兮丑态百出。
宝嫣和?那双面具下的乌黑双眼对视,顷刻后,对方便十分?冷漠地挪开了视线。
陆道莲瞥了她一眼,继续和?管事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