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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昭干瞪着眼睛,陈搏一顿又再道:“若说我不想帮助你那是谎话,你看到的了,我的弟子一个个弃我而去,你可知道我教导他们花了多少心血?”
德昭当然不会回答,陈搏接道:“赐华山,封神仙,前无古人,就是这件事已足以令我名留千秋万世,后世的人也只知道有一个陈搏获赐华山,被封为神仙,只知道是我本领高强,才能够得此殊荣,而穿凿附会,自然有许多神仙般的传说,谁会知道这许多?”
德昭不知何故倏的又痴笑起来,陈搏同时双眉一扬,道:“你以为会有人将秘密泄漏出去?不会的,我的弟子,就是李浪与朝中大臣也没有关系,凭他们的身份如何能够将事情留传到后世?而且他们也没有证据,唯一的证据,只是你送出去的玉龙佩,这却也怪不得你。”
叹了一口气才接道:“一个南唐的子民,盘据一方与朝廷作对的山贼,竟得以赐地封侯,这件事要如何解释才能够令人信服?”
他也没有再理会德昭的反应,喃喃地又道:“众叛亲离,你以为我这个神仙还会在乎什么?”
院子内就只得他们二人,一个是白痴,陈搏这个正常人当然不会真心全意来征求一个白痴的意见,但说的却绝无疑问是他的真心话。可惜李浪香菱都不在附近,否则一定会阻止花虎上京的行动。
当然,他们若是在,陈搏也不会泄漏心中的秘密。
众叛亲离他也不在乎无动於中,花虎跟他一丝关系也没有,若是除掉这个人能够令他的地位更稳固,难道他还会手下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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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天朗气清。
接近正午,花虎一行又走进了一条峡道。
队伍浩浩荡荡,年老的女眷与小孩子都坐在肩舆与轿子内,每一个人都面带笑容,花虎更就是笑得合不拢嘴。
他们非独是倾巢而出,山寨内养的鸡鸡鸭鸭,甚至猪牛都带了上路,真的不打算再回去的了。
那些小孩子除非太累,否则都不乐意坐在轿子舆里,一路上追追逐逐,有些跟大人玩在一起,当真是一片兴高采烈。
一路上非常平静,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他们本来就没有提高警惕什么,经过这样平静的一段路,自更就完全松懈。
非独花虎,就是其他人也完全忘记了自己本来是一个贼,一心只想着上京做了官之后如何如何,这也怪不得他们,他们原就是官宦人家之后,先人也一直教导他们有做官的机会一定不要放过,只有做官才能够光宗耀祖。
等了这许多年现在才等到这个机会,就是花虎要放弃,他们也不肯。
花虎当然不会放弃的,他这个头儿受影响之深也当然在其他人之上,一直以来他也是在向这个目标进发,所以贼做来也甚有分寸,唯恐破坏形象,引起一般百姓或官府的反感。
甚至可以说他们从来就没有将自己当做贼,现在既然是上京做官去,又怎会考虑到路上有危险。
他们却没有想到他们现在还不是官,而危险也就因为他们刻意要做官而降临。
,赵光义方面的行动事实也非常谨慎,不动声息的来到了峡道之上,连夜作好了准备,只等花虎他们经过,而所以选择这个地方埋伏袭击也当然是经过仔细考虑。
事实也没有其他地方更合适的了。
赵光义已经继位,大赦天下,,也没有对任何人采取什么行动,这样做主要的目的当然是在拢络人心,巩固他做这个皇帝的基础。
无论如何他这样做与他干日的为人都有显著的分别,在别人的眼中他原是一个狂人,为王理所当然会变成一个暴君,这种改变实在令人放心了很多。
他随又颁布了几项法令,都是以国家安定为原则,而且不是随便说说,显然经过详细考虑,非常有条理有系统,立即施令。
—这当然不会再有人怀疑那是否事实。
赵光义也实在不想在这个时候对花虎采取行动,虽然他念念不忘古树林的一段,险些丧命在花虎设置的陷阱下,但他也不以为暂时安排一个官职给花虎有什么坏处,而只要花虎人在京城,日后要报复机会多的是。
他却也不能不承认陈搏所说的有道理。
花虎是南唐子民,现在是一个山贼,盘据在京师附近的古树林,这样的一个人不着令有关拘捕归案,反而赐地封侯,的确难以对其他人有一个交代,就当作接受官府安抚,在情在理也不能给他做一个那么大的官。
但若是随便安排一个官职,花虎未必服气。
说话若是因此而多了,再加上德昭那个玉龙佩做证物,听的人就是不相信也怀疑,自然影响到他这个新皇帝的声誉,现在既然陈搏提出将花虎一伙除去,又何妨做一个顺水人情。
必要时他甚至可以将事情完全推到陈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