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辛好似接受挑战般复起下颚。&ldo;噢,我的朋友,我之所以去便是要救蜜娜脱离那可怖的地方。记住,正如她自己曾警告过我们的,如果留下她一个人,他可能会向她召唤的。&rdo;
&ldo;如果伯爵这次又自我们手中脱逃--他不但有很大的力量又非常狡猾--他也许会选择睡上一个世纪,到时我们亲爱的蜜娜&rdo;--豪辛说到这儿,握住正绝望地凝视他的蜜娜的手--&ldo;就会被召去陪伴他,变成和部些,强纳森,你所见过的女魔一样。&rdo;
&ldo;原谅我使你这么痛苦,只是这是必须的。我的朋友,为此,必要的话,我是不是该冒死以赴呢?不要为蜜娜小姐担心。她会保护我的。&rdo;
在绝望的困惑中,好半晌强纳森只能注视着老教授。然后这个受苦的丈夫无奈地耸耸肩。
&ldo;照你说的做吧。我们都在上帝手中。愿上帝将他交到我的手中,好让我将他的灵魂送进燃烧的地狱里!&rdo;
第十九章
这场追逐毫不放松地持续--
阿瑟运用其头衔的最高影响力--对大使馆并籍着电报--得以在短短几小时内,使他们的私人车厢接上另一列火车。这一行探险者比预期中更快的速度启程前往戈拉次。他们焦虑地研读地图,计划着从瓦那出发,经由铁路到达该市。虽然火车中途必须在布加勒斯特停上一阵子,不过这条路线看起来最近--只是他们根本没想到,在首都附近大清早的时刻,竟会有一些铁路运作上的麻烦,因此造成了财势都无法解决的延搁。
次日早晨,他们终于到达戈拉次,他们意外发现这竟是个相当现代化的都市。码头有些区域已设实电灯,而且有许多条街道都经过铺设。他们一到戈拉次后,由哈克夫妇负责请人搬运行李,并为一行人在旅馆租下几个房间;其它人则赶快展开行动。看起来,想在这儿逮到德古拉是没什么希望了,然而他们又不敢排除这个可能性。
阿瑟和豪辛很快便说动了伦敦海古公司代理商,麦瑟梅肯暨史丹公司,允准他们登上泊放在河口的凯瑟琳女皇号。
凯瑟琳女皇号的杜那笙船长是苏格兰人,他并不反对招待这几位访客。他好似急于对人陈述奇迹般,告诉他们从伦敦出发后,一路上的天气状况简直是好得惊人。
是的,船长自然记得这些话客们所感到兴趣的货物:一个很像棺材的大箱子。这个货物确实被装上船了,不过数小时前便已卸下,交托给在戈拉次的某个叫伊曼纽,奚德珊的人。
当他们在奚德珊的办公室找到此人时,他说他先前曾接到伦敦一位得佛(译注:deville--谐音devil,即魔鬼)先生的信,请他去接那个箱子,再以河船运给住在这个黑海港口的一位与斯洛伐克人交易的商人,名叫彼特洛史金斯基。
奚德珊的伦敦客户以一张英国银行的本票支付他的酬劳,这张票已在多瑙河国际银行兑成了金币。
狩猎者又去找史金斯基,却找不到他。他的一个邻人说他在两天前便已离开,而史金斯基的房东也证实了这个说法。他们回到奚德珊的办公室讨论之时,有一个当地人跑进来,说史金斯基的尸体已在附近一所教堂的墓园里寻获,且死者的喉部已被撕裂,好像是某种野兽的利齿造成的。
来自伦敦的这一行人立刻就离开了,以免他们被扯进这桩杀人案而耽误时间。
他们心情沉重地在戈拉次下榻的旅馆与哈克夫妇会合。
所有的证据,包括蜜娜在催眠状态中持续的通讯,以及在戈拉次所收集到的消息,都指出了同样的结论:他们的敌人此时仍在河船上,继续他的旅程;可是他究竟走哪一条路线却仍不清楚。
当男人们不得不歇息半个钟头之际,蜜娜检视地图上当地河流的不同路径后,断定可能的路线,不是普鲁河即是赛勒支河。
她很快便以书写及口头两种方式提出报告:&ldo;赛勒支河在芳德市与碧翠兹河会流,上溯可达波哥湾。如果走水路,这条路线显然是最靠近德古拉城堡的。&rdo;
在接下来的战略会议上,他们最后阶段的追逐计划很快就拟定,并且立刻付诸行动。
次日,哈克在天黑后,借着租来汽船锅炉门所透出的亮光,在他的笔记上又加了一段。根据计划,他和阿瑟朝赛勒支河而上,并如蜜娜所建议的,寻找碧翠兹河河口。
哈克写道:&ldo;我们对于在黑夜里快速溯河而上并不惧怕;河水很深,不怕会碰触河底,旦河面又宽,使得汽船即使在夜里亦能畅行无碍。&rdo;
&ldo;哥德泯爵爷&rdo;--不久前仍只是一名事务律师职员的哈克,对于不正式地称呼社会阶层比他高的人仍感到很不习惯--&ldo;叫我睡一会儿,因为一个人守夜就够了。可是我睡不着--在我的挚爱遭逢可怕的危险,又亲赴那可怖的地方时,我怎么睡得着……我唯一的慰藉便是,我们都在上帝手中。&rdo;
他的记载又继续着:
十月三十一日仍然飞速前行。天亮了,哥德泯爵爷去睡了。今晨寒气逼人,到目前为止我们只经过几艘船,但这些船上都没有任何像我们所要找的那么大的箱子。每次我们点上电灯照向船夫时,他们便怕得半死,屈膝跪下来祈祷。
十一月一日一天都没有消息。我们还没有找到像我们所要找的东西。现在我们已进入碧翠兹河。如果我们猜错了敌人的计划,我们以水路赶上他的机会便荡然无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