溜达慌忙把我扶起来,费了老大力气才把我搀到椅子上坐下,我疼得直冒冷汗,无力地摇摇头:“没……没什么……今天上午就受伤了……”
溜达赶紧从壁橱里取出一些纱布和药,小心地把我胳膊上的纱布解开,一边解一边说:“你别看,越看越疼,好在平时练跆拳道经常受伤,身边还准备了不少药,忍着点,我给你重新包扎一下。”
溜达熟练得把纱布解开,用卫生棉蘸着酒精清理掉污血后,轻声对我说:“忍着点,我用生理盐水给你清洗一下,可能有点疼,实在忍不住就叫出来。”
我无力地点点头,溜达接着说:“那我开始了啊。”
“啊——啊!”盐水刚一接触到伤口,我立即蹦了起来,大声吼叫着。
生理盐水遇到伤口产生的疼痛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我宁愿再让明明如月再咬上两口,也决不愿再用生理盐水清洗伤口。
溜达一把又把我按到椅子上,继续冲洗伤口,我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了。
耳边传来溜达惊疑的声音:“咬的?谁这么狠?咬得这么深!”
好久我才缓过气来,气若游丝地说:“明明……如月咬的……”
“她咬你做什么?对人家意图不轨了?嗯?!”溜达使劲地捏了一下我的伤口。
“轻点!”我疼得大叫,“他妈的这是我胳膊,不是板凳腿!”
“闭上眼!别看,越看越疼!闭上眼,听见没有?快说,怎么回事?”溜达接着往伤口上撒药,疼得我咝咝地吸着凉气。
“你信邪吗?”我轻声问溜达。
“不信!”溜达干脆地说。
“那讲给你就没有什么意义了。”我闭口不谈了。
“快说,要不不给你包扎了。我不信是因为我没遇到过,遇到了我自然会相信。”溜达补充道。
于是,我闭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整理了一下杂乱无章的思维,然后缓缓地对溜达说了起来。
图书馆的书,浴场噩梦,躺下的几百人,深夜噩梦,神秘的俯身,辟邪的护身符,死亡的威胁,从段娜到明明如月的恶化,校医院的梦……
溜达的动作慢慢地缓了下来,开始还问几个问题,后来连问题都不问了,靠在我胳膊上的手,明显地颤抖起来。
“你是不知道明明如月有多狠,一下子咬住了就不放,当时流的血比这还多,那个惨啊。你是没见明明如月那恐怖的样子,皮肤惨白,白里泛青,怎么跟你形容呢?”我停了下来,考虑用一个合适的形容词让溜达明白。
突然,溜达的动作停了下来,声音有些怪异:“你看……是不是这样……”
我大吃一惊,猛地睁开了眼睛,寒意立即像闪电一样布满全身——溜达,溜达正伸长了双臂,脸色惨白,带着一丝诡异的微笑,皮肤泛着幽幽的青灰色,正死死盯住了我!
正文 三十八 危险——鲜血淋漓
正在闭目讲述的我,忽然听到溜达怪异的声音,猛地睁开了眼睛,却发现溜达脸色惨白,正伸长了双臂向我的咽喉扼来。
我大吃一惊,身体迅速后仰,左手下意识地就朝桌上玉佩抓去,脑海里顿时闪过一丝恐惧:完了,我怎么竟然忘了时间!
手一下抓住了玉佩,我心中稍安,椅子向后歪倒在地,我在地上骨碌滚了一个跟头,手臂上没缠好的纱布长长地带了开来。我知道,自己的动作狼狈不堪,甚至有失大雅,但幸运的是躲过了溜达这迅速的一扼。动作好看不好看无所谓,反正没人看见,最关键的是能保命就行。
我翻身惊叫:“溜达,是我!我是东方,不要乱来!”
溜达惨白的脸上泛着让人恐怖至极的青灰色,嘴角还带着阴森诡异的笑,可是她的眼睛里却浮现出茫然与不解。溜达慢慢地歪了歪头,莫名地看了看自己的双臂,脸上露出迷离的神色。
惨白,青灰,诡笑,迷离,我真不明白这么复杂的表情怎么会同时出现在一个人的脸上,难道溜达心智未失?
我立即攥紧手中的玉佩想冲到溜达跟前给她戴上,谁知就在我的想法刚要付诸实践时,溜达迅速地向我扑来,脸上只剩下了阴冷的诡笑。
我心中一惊,难道这么快心智就被控制了?
想归想,我的动作并没有缓慢下来,已经是避无可避,上身稍微后仰,一咬牙起身一脚就向溜达的腹部踹去。只听得砰一声,溜达直向后仰去,我诧异地看着自己的脚,根本就不敢相信自己会踹中身手灵活的溜达,更不敢相信一脚就把她踹倒在地。
看到跌倒的溜达,我心中一慌,我是不得已而为之,可别她打坏了,于是赶紧上前去扶她。
就在我刚抬脚迈出一步,眼前的景象让我目瞪口呆——溜达直挺挺地不借任何外力直接从地上笔直僵硬地立了起来!
僵尸!
大脑里迅速显过这个可怕的念头,惊得我嘴里都能塞进一个鸵鸟蛋,身体不由得一滞。
就在这短短的一瞬间,溜达就闪电般地扑到我面前,双手迅速扼住了我的喉咙!
冰凉,透骨的冰凉,从溜达的手上寒沁沁地传了过来,紧跟着便是恐怖的窒息。溜达的手像两把铁钳,紧紧箍住了我的脖子,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我感到浑身的血都涌到了头部,太阳穴处的血管突突直跳,眼前一阵阵发黑,金星乱冒,眼睛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外推着,几乎要暴出眼眶,脑袋胀得几乎要爆炸了。
我拼命往脖子上的肌肉用力,对看着溜达箍得越来越紧的双手,同时双手不停地去掰溜达的手指。溜达的手指越勒越紧,我已经明显地听到自己的喉部软骨被捏得咔咔做响,溜达的手指关节咯吱咯吱的声音也清晰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