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吧,前提是她找到下台的梯子,又或许她在等我加砝码”,高旻耸耸肩,“谁知道呢”
高旻往前走了几步停下回头问:“酒店订了吗?”
“订了,在普陀梅岑路,靠近普济寺”
“好”,高旻笑着回了办公室。
老板看上去春风化雨,心情相当好啊,有点恶作剧得逞后的小邪恶,明明走了自己的保险,压根不用舒小姐赔钱,还吓唬人家,人品上还真是一言难尽,乔航很不认同地摇了摇头。
舒楝觉得不能因为债务被免除了,就闭着眼往挖好的坑里跳,再说了那点钱又不是挣不来。
而爱比邻在甲方和乙方的夹缝中求存,悲催的命运早已注定,倘若她脑门发热一脚趟进浑水,说不定又会重蹈覆辙光荣地炮灰掉。
给投资方做马前卒扛大旗,这活真心不好做,首先舒楝不确定,高旻投资时代精神是冲着“金婚”去的长期持有,还是玩“一夜情”,等网站上市,赚这笔泡沫的钱提裤子就走。
前者,舒楝有时间也有信心,把爱比邻杂志做得符合时代精神网站的需求又不失本色,努力向win…win的局面靠拢。
后者,摆明给投资方利用一把就丢,届时,她舒楝做嫁衣不说,还要做踏脚石,姥姥的脸都丢光了,同时坐实无能的名头,她在传媒行当的晋升之路算是葬送了。
让她当主编也不是不行,高旻是长期投资亦或是rre…ipo,明确态度是有必要的。并且给爱比邻一个清晰的定位,是烘托气氛炒作泡沫的工具,还是跟狂徒一视同仁,必须得有个说法。
维修费对她而言的确是一笔庞大的支出,但为了长久计,也只能哑忍了,不管怎么说,先张罗钱吧。
回程路上,舒楝开了蓝牙免提,拨电话给路璐金,拜托姐们帮她卖包包和珠宝首饰。
舒楝并不是奢侈品的拥趸,皮包和珠宝都是别人抵酬劳和佣金的。舒楝靠着在国际4a广告公司积累的人脉,接广告设计和创意策划的私活,一般大企业不在乎花钱直接找有名的广告商,小企业图实惠会找舒楝这类单兵作战的私人小作坊。
接私活没法保证利益,有不少生意是经熟人关系介绍过来的,收不到钱的事常有,比如常常有拖欠尾款的,还有公司倒闭老板卷款潜逃的,拿不到工资的员工把办公室里的东西都搬空了,她啥也没捞着。上了几回贼当,舒楝学精了,合同上注明不付钱也可以用实物抵偿。
于是乎奇葩的事来了,有个富婆把老公小蜜的h牌鳄鱼皮限量包抵给了舒楝,放话说不是付不起钱,纯粹是看小贱人不顺眼,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没羞没臊的外卖女!
高档皮包还凑合,珠宝就坑爹了,哪怕是最大牌出品,买的时候死贵,卖的时候不值钱,玫瑰金哪比得上硬通货黄金呢,镶嵌的石头也是半宝石,就是钻石也不太容易出手。
如今只能指望路璐金了,她在时尚圈和娱乐圈人面比较广,希望能卖出几件解她燃眉之急。
电话拨出去没人接,舒楝又拨了一次,这回通了,但声音有点奇怪。
那急促的喘息和暧昧的呻*吟是怎么回事?串线了?稍后回过味儿来,我去!这大姐真够勇的,演活春宫给她听。
又是一声变调的“啊”,接着舒楝听到路璐金百忙之中沙哑着嗓子回复:“待会儿打给你”,然后就是笑骂:“急什么,死孩子!”
我勒个去!舒楝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声音,问题是,这音质压根不像路璐金正牌男友朱子腾的。
俩人分手了?没听说啊,难道路璐金背着朱子腾偷吃?时尚圈等着上位的小鲜肉太多了,不会是有人绿了朱子腾吧,舒楝寻思。
不行,打电话问问朱子腾,再怎么说她还算这对情侣的媒人呢。
舒楝不屈不饶地拨了几次号码,总算有人接了,但没出声,听筒传来呼呼的风声。
“朱子腾!小朱!是你吗?你在什么地方?”,不会是站在楼顶上吧,这风大的,难道……?不会不会,他前程似锦,哪会为了这点小事就寻短见,舒楝安慰自己。
“听到了吗?”,听筒那边的声音低沉喑哑,“可可西里高原上掠过的风”
舒楝放心了,骂朱子腾,“迟早叫你这文艺大喘气儿的说话方式吓出心脏病”
朱子腾笑了,“听说你最近遭难,要不要借点钱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