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煜醉得像个死人,特别,特别沉。
要不是那位“老陆”过来帮了一下忙,傅予寒真的不知道要怎么把人扛下去。那条楼梯特别长,中途分开两条道,一边看样子连着下面那个酒吧,另一边就是傅予寒进来的时候走的那条路。
诚然他力气不算小。
但闻煜个子还比他高点,而且上手一掂量就知道,这人看着瘦,身上肌肉不少,分量很实在。
十月下旬的夜风已经带上了凉意,但当他走到楼下,傅予寒身上已经起了一层薄汗。
喝过酒后偏高的身体还盖住了他半边身躯,给他充当“人形棉被”,实在是暖和得过分了。
“那我就先带他回去了,谢谢你。”车到路边停下,傅予寒回头冲老陆说,“也替我谢谢陈老板。”
“没事。”老陆说,“我帮你把人扶到车上去吧。”
“好,谢谢。”
傅予寒看他睡得死,怕闻煜坐车的时候睡歪了,打算把人放到前座上,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在老陆的帮助下把人塞进车里,打算帮他扣安全带的时候,睡得仿佛去世的人忽然动了一下。
两条垂落的手臂倏地收紧,将傅予寒的脖颈圈得动惮不得,灼热的鼻息喷在他颈侧,闻煜闭着眼,喃喃自语:“唔……别走……”
傅予寒:“……”
闻煜手劲奇大,他几乎以为自己脖子快断了。
“松手,”傅予寒咬着牙去扒他胳膊,“……煜哥!”
可惜叫哥也没用,醉鬼醉得很彻底,压根就没醒,只顾着一边呢喃一边把人往怀里扯,仿佛傅予寒本人是什么超大号抱枕,非要垫在脑袋底下才能睡得踏实。
老陆在傅予寒侧面暗自笑了一下,清清嗓子说:“咳,我看要不然……你俩一起坐后面算了。”
“……也行……咳咳……”傅予寒差点窒息,不过说来也怪,当他准备把人从前座弄出去,手穿过闻煜腋下搂住他后背时,那两条铁箍似的揽着他脖子的胳膊忽然松开了些。
“……别走……”
“好好,不走,”傅予寒无语道,“您老好好说话,别掐脖子就行。”
老陆在旁边帮了把手,傅予寒把人扶了出来,带到后座,依样塞进去,接着自己也坐了进去。
老陆替他关上车门,挥手告别。
傅予寒也挥了挥。
他报上地址,司机踩下了油门,周围的街景开始飞速倒退。
一上车,闻煜又老实了,除了把傅予寒抱得严严实实之外并没有做出别的举动。他把头靠在傅予寒颈侧,睡得很熟。
颈侧连着耳后,是个非常敏感的区域,傅予寒皱了下眉,把头往另一边仰了仰。
只可惜这样的动作并不能躲开那人大狗一样的动作和鼻息。
痒痒的,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