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我现在去洗,你先进去吧。”
“嗯。”
房间里的大床上确实放了两床被子,傅予寒走到他常睡的那边,掀开被角躺进去。闻煜拿着衣服进洗手间洗澡,远远地传来水声,傅予寒借着屋里一盏昏黄的床头灯看着敞开的房门,伸手抓了下自己的耳朵。
有点痒。
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觉,十分微妙,但傅予寒太困了,没来得及细品就陷入了昏睡中。
闻煜吹完头发进屋,看见的就是那人熟睡的模样,床头灯在他干净的脸上落下一圈橙黄色的光晕。
他反手关上门,拉上窗帘,走过去关灯。
然后他绕到另一边上了床,在一室漆黑的夜色里,伸手虚抱了一下那个被窝。
能偷到这一点亲密不错了,闻煜想。
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真能一语成谶,之后的一段时间里,他跟傅予寒除了上课以外,真没太多时间可以见面。
傅予寒非常忙,周末要去四哥那边拍照赚钱,不然就是上美术课,连周一到周五也有三个晚上不在学校;如果白天碰到他,不是复习就是在补觉,总共说不上几句话。
当然闻煜自己也很忙——
总体来说,三中高考重点率比一中高一些,但竞赛这方面一直不如一中搞得好,一开始周文康也没指望他们班几个人拿多高的名次,重在参与,谁料那天下午闻煜凭本能赶出来的试卷考得特别高,拿到了省内初赛第五名的成绩,跟前四差距不大。
这个差距可能还要考虑到那天早上他犹豫要不要跟闻自明对着干而落下的一部分分数。
这下周文康激动了,连原本闻煜已经推掉的竞赛集训也成了他必须要参加的东西。
傅予寒听说后还煽风点火:“有什么不好的,你爸让你拿国二,你就争取拿个国一吓死他。”
闻煜听完反手砸了本五三过去,觉得自己喜欢上傅予寒肯定是哪根神经搭错了地方。
闻煜在学校要参加竞赛集训,周末还要学车,按他爸的意思,既然去学了车就不要耽搁太久,争取三个月内把驾照拿出来。钱给到位,教练倒是愿意配合,只不过这样一来,他更没什么时间跟傅予寒待在一起了。
南方的天气像个情绪化的孩子,今天还20好几的气温到第二天或许就只剩一半,就这么冷热交替了三个多星期,终于在11月末彻底降了温,每个人的校服外面都多了件厚重的外套。
这期间,闻煜过了复赛,在为省考做准备;傅予寒通过了第三次月考,又往前搬了一个考场。
虽然他仍然是六班的吊车尾,但从绝对分数上来看,进步非常明显。
为此闻煜还有点不高兴,因为他期待了很久,这人也没主动来问过他几次题。
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同桌是年级第一啊?
“说两个事。”这天早自习,葛然跑到了讲台上,敲敲黑板示意大家安静,“一个是天冷了,学校考虑到大家的身体,以后大课间咱们不做广播操了,改为统一下楼绕操场跑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