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色很是诚恳,楚江夙低下头定定看着她,似要看出什么一样:“究竟是因为我愿不愿意,还是因为她们二人留下对你更好?”
那漆黑幽深的瞳孔看不清什么神色,却异常认真地看着她,舒诺突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但为什么,她明明可以将这个问题答得极好,这个问题也明明那么简单,为什么,她说不出口呢……
“呵。”瞧着她沉默无言的逃避样子,楚江夙似是了然地轻嘲一笑,他伸出指尖缓缓划过她的脸庞,如蜻蜓点水一般轻柔“为何总来试探我呢,我并没有那么傻的,飘飘。”
他收回自己的手,撩开珍珠帘转身走了出去,可那一句‘飘飘’却如寒冬里的一盆冷水一般浇到舒诺头上,她袖下的手不自觉握紧却又缓缓松开。
是啊,
她是‘飘飘’,也只能是‘飘飘’……
楚江夙并没有明确说下什么,但第二天一早,舒诺便带着傅家姐妹,承搭上早已安排好的马车。
灰石路两旁槐树茂密,马匹喘着粗气提起蹄子‘踢踏’作响。
舒诺优雅且不失礼数地搀扶傅家俩姐妹上了马车,见车帘落下,收起浅笑不禁回头望一眼身后的红瓦高墙,心口浮动几分又被她压制下去,视线掠过旁边恭敬伫立的蓝袍大太监,挑眉问道:“贾公公,许久不见呀。”
贾公公甩了下拂尘,面露苦涩地笑了笑:“瞧殿下说的,就莫要打趣老奴了。”
舒诺上前几步,放低姿态道:“贾公公助我颇多,真的是想关心一二,这些天不见您的踪影,可是生了什么重病?”
贾公公瞟她一眼:“小子,别套话,有些事儿不是你该知道的。”
呵,依然排斥她啊。
舒诺不语而笑,转过身上了另一辆马车。
贾公公看着摇晃的车帘,不自觉想起昨儿个晚上主子唤他来的情景。
红衣如血的男子站立书案前,橘黄闪烁的烛光照得他宽袍上的金色彼岸妖冶美艳,他修长冷白的指尖缓缓描绘着精致的笔架,徐徐道:
“照看好飘飘,别让任何人来靠近她。”
“就当你是在将功补过了,否则……”
贾公公长叹一声回过神,脊背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被抻拉得有些疼痛,他苦笑地摇摇头,
侯爷啊侯爷,
您究竟是被下了什么迷魂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