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静出发时,天还没有亮。
早饭,她不仅喝了碗浓浓的小米粥,还给带了两个煮鸡蛋和两个窝窝头,说是路途远,留着路上吃。
背着新旧两个包袱,田静跟在丁爱华身后摸黑走出田家。
走了很久天才亮,田静好心情地打量着道路两边,左边山右边小溪,景色还不错,假如不是脚下是夯实的泥巴路的话,此情此景,好像秋游。
见田静一副悠哉的模样,丁爱华也不敢放松警惕,这两天她可是搞明白了,这个丫头变狡猾了,不亲手把人送到李家人手中,她是不可能放心的。
再美的景色,看多了也会审美疲劳,田静没了浏览的兴致,闷头赶着路。
丁爱华的神经绷得更紧了,就担心这丫头偷偷跑了。
被丁爱华这样不错眼的盯着,田静怎么可能没有感觉?她转头看着她,“我不会跑的,我没有介绍信,也带不走户籍,跑到哪里去?”
被说中心事,丁爱华尴尬一笑,“没有,我没有,我就是看看你为什么变得不一样了。”
“呵呵,”田静轻笑一声,“当你突然发现自己就是全家人的丫鬟,最好还是只干活不吃饭的那种。”
“然后,你还没来得及想明白,为什么会遭遇这种待遇时,又有人告诉你,你是被亲人送到这家寄养的,亲人还给了这家人不少的钱财,那些钱财,这家几代人不做事也花不完。”
“而这家人不但苛待你,还要拿你去换亲,换亲的那家人条件,不是一个惨字可以形容的,丁同志,你会怎么办?”
她会怎么办?她恨不得喝这家人的血,吃这家人的肉。
可她却是这家人中的一员,丁爱华后悔用这个借口,来掩饰自己之前的想法。
见丁爱华不回答,田静也不追问答案。
又沉默地走了一会,丁爱华忍不住心中的好奇,问道,“那些钱财,真的能让几代人不干活,都花不完吗?”
田静笑了,还是上当了呀,“现在的黄金价格,大约在5块左右一克,那两根金条都是十两重的,一两是50克,丁同志,你算一算,一根金条能换多少钱?”
一两是50克,十两就是500克,一克5块钱,那是多少钱?
丁爱华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气,她虽然不会算这种大数,可她知道是笔大钱,“那是多少钱?”
丁爱华的抽气声,在这条没有行人的安静乡道上,田静怎么可能听不到?
她好心地给了答案,“一根就是两千五百块,两根就是五千块。”
五千块?
丁爱华只感到心潮澎湃,她这辈子连五十块钱都有没存到过,五千块钱是个什么概念?
田静笑看被震惊到站住了脚的丁爱华,“你别忘了,田老爷子可是有一罐子的金条呢,都被田苹的私心给搞没了。”
对呀,丁爱华只感觉心中一痛。
一罐子的金条呀,虽然不知道罐子有多大,但是即使是最小的罐子,也能塞进去十来根金条呀,那就是十个五千块,田苹怎么那么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