绥主委大吃一惊,冲过去,天哪!玻璃崩了一地,正是绥主委的宾士车,这不打紧,地下室还弥漫着一股汽油味,一条布从宾士车的油箱垂到地上,还在滴油呢!
警察很快就赶到了,拍照,带回分局做笔录。
小刘和几个委员因为要上班没办法多待,只好由绥主委一个人去。
但是笔录做了,据说警察也找一楼业者问了话,接下来却没消息了。
“没办法证明是‘那家’干的,总不能乱抓人哪!”警察对绥主委说,“你们要是不同意开理容院,可以由全体大楼住户开会,做成决议,送给市政府。
“对!我们召开全体住户大会。”当天晚上,绥主委就找来几位委员’”反正也该改选了。”
“我们当然选老绥。”大家都说。
“不不不!”绥主委挥挥手,“你们看!我车子已经砸了,这两天搞下来,跑这里,跑那里,报案,做笔录,我真是受不了了,还是换你们年轻的来吧!”
“换小刘!换小刘!”有人喊。
“喂!”小刘环视四周,“你们要知道我有多忙啊!你们是看得到的,当然小袁最好。
没想到小袁低着头,半天没吭气,终于开口了:“那天我老婆和我写那抗议布条,也不知是谁传了出去,我今天回家发现门打不开,锁被灌了强力胶。我老婆吓得连家里都不敢待了。”
十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多亏绥主委一拍桌子:“得了!得了!等开大会,选谁就是谁,选我我就继续效命到底!”
全体住户大会终于举行了。凡是不能参加的住户,都要填委托书,委托出席的人代为投票。
这是绥主委想到的点子,以免出席人数不足,造成流会。大会在附近小学的礼堂举行,用礼堂不用教室,是因为怕当天人太多。,绥主委早早就到了,和他太太,两个白头发坐在门口,请大家签到,并发选票。
三点的会,三点半才到了十几个人,小刘、小袁都不见人影。还有几个根本不认识的,想必是新的住户,姗姗来迟地出现。
“哇!没见过,几位想必是新邻居。”绥主委站起来欢迎。
几个人点点头,没说话,带头的掏出一叠东西,是授权书。
绥主委一看,更兴奋了:“太好!太感激了,我正担心人不够呢!幸亏几位帮忙,可以开会了。”把签到簿推到那人面前:“新芳邻,请签名!”
“请签名!“绥太太也堆上一脸笑,“我们就需要您这样热心公益的人。”说着递过一支笔。
“不用了,我有。”那人自己掏出一支万宝路,重重地在一楼店面所有人的格子里签下大名??
新委员产生了,十一席委员,一楼占了六席,互选之后产生新的主任委员,正是那位用万宝路金笔签名的人。
想一想
总共十一席委员,那开理容院的占了六席,当然主任委员非他莫属;当他做了主委,大楼管理委员会又由他的人掌控,你还想把他的理容院赶出大楼吗?
问题是,那些义愤填膺的原任委员呢?他们都到哪儿去了?
他们可能怕事,怕到头来重担会落在自己的身上,可能怕车子被砸、门锁被灌胶,也可能怕搞不好大楼被人纵了火,自己被活活烧死,于是退缩了。
请进毒气室
你知道二次大战时,六百万犹太人是怎么死的吗?除了被打死、病死、饿死、累死,他们有太多是乖乖地听德国兵的话,脱光衣服,走进毒气室被毒死的。
他们为什么那么乖?
因为他们还怀有一线“生的希望”。
在奥斯维辛集中营,毒气室被装成“集体淋浴室”的样子,德国兵美其名,说是为他们杀茵消毒。
而那毒气室上面的水管确实有时是喷清水的。
只是,也常常喷出来的不是水,是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