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又无声无息地关上了。
宅院看上去很大,门口还有两个威风凛凛的石狮,门匾上还写着“纳福”两个大字。
“原来他是这里的人!”徐娘子低声道,“这个人这么有钱,还跟村里的人打成一片,真是不懂!”
“大概他到咱们村是为了找点民间的菜式吧!”林雪漫说着说着,觉得也说不通,就算是找点菜式,那也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地去找吧!
只是这人还真是有意思,把那道紫菜蛋花汤也放到自己的饭庄里去卖……。
“有钱人就是闲得慌。”徐娘子探头打量了一眼那座宅院,红漆木门,金黄色的琉璃瓦,还真是气派!
“嫂子,这件事情咱们知道就行了,他那么做总有他的理由,咱们就不要给他声张了!”林雪漫不动声色地道,“村里人多嘴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知道,我不说,咱可不管人家的闲事。”徐娘子应道。
天色不早了。两人顾不得逛了,匆匆地往回赶,她们还要回去包饺子!
“爹,门口那两个女人走了!”厢房里,一个高瘦的年轻人,不急不徐地走到马行知面前,低声道。
他走路没有任何的声息,宛如一阵风轻轻地掠过。
“嗯,知道了!”马行知端着桌上的茶。轻轻地抿了一口,“无妨,那个萧娘子是聪明人,她不会四处声张的。”
“那爹还要回龙潭村吗?我看还是我跟您一起去吧!”
“不用,过一阵子再去吧!这两天忠义侯的船就要到了,海上怕是又不会安宁了!”马行知看着碗里起伏不定的茶叶。皱了皱眉,“咱们得看好自己的酒楼!”
“最近,官船货船也来往了数艘,一直都安然无恙,怎么忠义侯一出来,就会有海盗出没?”立在一边的马公子也跟着皱眉道。“定是有人走漏风声无疑了!”
“这事很难说,反正朝廷上的是是非非。已经跟咱们没有半点关系,爹老了,只是想过自己向往的闲云野鹤般的生活,管他们的呢!”
“可是爹跟忠义侯同朝为官数载,也算是有点交情,他若是在海上出了事,咱们总不会袖手旁观吧!”
“那条官道离千礁岛。还有十里海路,我们没有人手。怎么帮?”马行知站起来,在屋里踱了几步,又道,“上次出了事,这次肯定是有防范,要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再次出来巡航!”
“爹,儿总觉得忠义侯并不只是出来巡航这么简单,想那忠义侯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您说,他是不是肩负着什么圣命,才一次次地到这里来?”
“皓轩,你记住,无论什么时候都不可妄揣圣意!”马行知脸色微变,低斥道,“世事虽平,但是人心叵测,尤其官场之事,瞬息万变,稍有不慎,朝福夕祸,难以预料,这也是为父为什么倾毕生之资,在这千礁岛上盖了这个饭庄的缘故,做生意虽说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远比官场来的安稳自在!”
“是!儿一定谨遵父命!”马皓轩垂首应道。
林雪漫和徐娘子回到石屋,已经快晌午了!
萧成宇他们都不在,屋里只有那几个中了毒还没好利索的年轻人坐在炕上闲聊!
两人顾不得歇息,挽了挽袖子,和面,洗白菜,剁肉,准备包饺子!
林雪漫早上还在山坡上挖了好多荠菜,已经摘洗干净,便用开水烫了烫,沥干水分,问道:“嫂子,这荠菜你们吃得惯吗?调进饺子馅里,很好吃!成宇就喜欢吃这个味!”
“吃的惯,我们什么也不挑,你多包一些,不要只给你相公包,咱们都尝尝!”徐娘子笑道,“只要能吃的菜,都吃!乡下人还挑什么嘴!再说,那种野菜以前经常吃,味道不错的!”
“那就好,那咱们就包两种馅的。”林雪漫把肉一分为二,倒进瓷盆里,把那些荠菜调了进去,红色的肉里配着点点的绿色,很是好看。
调好了馅,两人说笑着,不一会儿就把饺子包完了!
那些人还没有回来!
两人等得有些心焦,便端起自家男人换洗下来的几件衣裳,去了河边。
她们本来打算下午去洗的!
快三月了,山上的冰早就化了,河里的水也涨了不少,清粼粼的,在晌午阳光的照射下,有些温热!
岸边的树木也抽出了一些新的枝条,给枯黄了一冬的山间,添了片片的生机,还有一些不知名的早开的花,也悄然绽放在枝头,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春天,果然是个令人振奋的季节!
蹲在河边洗衣裳,听得见周围海浪翻滚的声音,林雪漫感到很新奇,四下里都是海,这岛上的水却是淡水,大自然的确很神奇!
林雪漫发现萧成宇穿的衣裳大都不是很脏,看样子,他平日里也经常洗。
又扭头看了看身边的徐娘子,见她一边用力的捶打着手里的衣裳,一边嘀咕着:“不用皂角不行了,污渍太重了!”
她看了看林雪漫,又道:“你家成宇穿衣裳干净,不像我们家这个,一点也不讲究!”
说着,拿着手里的棒槌用力地捶打着,黑黑的污渍从衣裳里流出来,敲打了一气,她又取过那块小小的皂角,抹在上面,用力地搓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