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酸又涩,顺着喉管流进胃里,叫他的全身都好像泛着不尽的苦涩与酸意。
这算什么事?
本分做人的时候,生活亦不会待你善良。反而处处欺辱你,让你无地自容。被人踩进泥里,还要弓着腰说声谢谢手下留情。
刚刚那两个背后说人的女同事,他并不是不认识。
也一起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迎面相逢,还会笑一笑,互道一声好。
但是,转身就可以背后伤人。无凭无据的事,也能拿来说三道四,仿佛亲眼所见。
呵,他的出身确实不好。——但是不好便是错吗?
出差报销车费,也能成为一种穷酸的表现。
再说他手腕上的表,这表还真不是钟闻天买给他的。
是他爸爸专门送他的礼物,他爸爸说,虽然他们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儿子的成人礼也得慎重选择。
名表最好,戴得出手,又能留下来做一种投资。
老一辈的人,从来都会精打细算。
那时他们家情况也不像小时候那么窘迫,香岛的房子买不起,但是一只表却能支付得起。
谁也不知道,今天许书铭会因为这只表被人指摘。要是爸爸知道,他当时的一番心意,会被人如此曲解,不知道要做如何感想。
许书铭想到这儿,倒不觉得杯中的黑咖苦了。
他端着杯子走出茶水间,回去路上,遇到那两名女同事其中的一位。她在整理桌面的文件,一抬头,正好看到许书铭的目光正好望过来,还朝他甜甜的笑了一下。
许书铭一怔,隔了两秒钟,才勉强回了一个笑容。
谁说办公室不是战场?试问,刚刚这种情况,如果不是一名专业以演戏为生的间谍,谁能自如的应对。
他回到工位,晚上本应加班,他的工作永远做不完。但是今晚,他收拾好东西,把公司的笔记本电脑带着,直接准点打卡,匆匆跳上电梯下班。
因为走得匆忙,连李副总的太太瞪他的目光都没来得及细细品味。
谁知,刚下了楼。有人却在楼下的大厅里等他。
是一个穿着灰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他伸手拦着他的去路,嘴上道:“许先生,请您稍等。我们老板有事想找你谈谈。”
“谁?我没空。”许书铭道。
来人却不许他走,态度十分强硬:“许先生,只耽误十分钟,我们老板很想见见你。”
许书铭停下来,他知道这人不达目的,不会善罢甘休。
怎么回事?
今天谁都想找他谈谈。
许书铭累得抬不动脚,不止累,还饿得走不动路。
他疲惫地道:“见一面可以,但是我挑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