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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天岳蹲下身来将腰牌拾起翻来覆去的看;然后递给阳有仪道:“看似是个官符;而且官还不小;真是奇了怪了;这明朝的大官怎么跑到这阴寒冰冻的洞窟中来安家落户了?”
阳有仪接过一瞧;这腰牌正面刻着女官参将总兵几个大字;翻过背面底部刻着二品夫人一行小字;正中一个大大的岑字;阳有仪沉思片刻道:“这腰牌不是这老头的;若是没猜错的话;这是明朝壮军女首领瓦氏夫人的兵符。”
计天岳低着头正要翻那书;闻言一愣;手停了下来;抬头疑惑道:“瓦氏夫人?可她的兵符怎么出现在此地?而且还在这老头的手里呢?”
阳有仪朝他手里的小册子努努嘴道:“也许答案就在这本书里。”
计天岳一听之下赶忙低头翻起手里的书来;翻了一页皱了皱眉;又忙忙连翻了几页;一把丢进盒里;恼道:“什么鸟破书;写着什么鸟字;一个字也看不懂。”
阳有仪心中一动;捡起那书;嘴里道:“我瞧瞧。”翻开一瞧;满页歪七拐八的蝌蚪文;正是梵文,遂走到石壁前;那光亮些;一页一页翻看起来。
计天岳在他身后问道:“你看懂这些鸟文?”
阳有仪正看得入迷;嗯的应了声。
计天岳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你慢慢瞧;我先睡一觉;你几时瞧得明白了几时叫醒我。”言语间走到那石床前;对那老者道:“对不起了;老先生;借您的地儿眯一会。”便躺在老者身前;不一会功夫就已经呼噜声大起。
阳有仪回头瞧了他一眼;心道:“这家伙;在这当口都还能睡得着?”转回头来继续翻着手中的小册子;边瞧边若有所思;面上神色阴晴不定;约莫费了一柱香的时辰;总算是看完了整本册子;呼地长吐了口气。想着书里的记载慢慢走到那石床前;坐在床沿一动不动的深思起来。良久;他推了推计天岳;叫醒了他。
(本章完)
第26章 前尘秘闻(二)
计天岳一睁眼;便坐了起来;揉了揉双眼道:“怎么?看明白了?”
阳有仪点点头;道:“是看得很明白了;也把以前很多难解的事情也一并解开了;甚至你们为何来此的目的也应该猜个八九不离十了。”
计天岳惊道:“这书能未卜先知?竟然把几百年后的事情都说得清清楚楚?”
阳有仪沉声道:“倒不是它能未卜先知;只是书里写的内容和现在发生的诸事都能联系在一起;再仔细想想;就一切都明白了。”
计天岳一脸茫然,扰着乱发摇摇头道:“还是不明白?”
阳有仪淡然一笑,道:“现在你当然不明白,一会等我说完你就全明白了。”
计天岳一拍大腿,大声道:“那还等什么?说啊!”
阳有仪盯着他道:“你们入驻前边那洞时可曾注意到刻在洞壁上的字画?”
计天岳想了想,道:“见倒是见着,可就是不明白是甚意思,哦?我记起来了,那画上的字和这册子里的字是一般样的。”
阳有仪道:“是一样的,这叫梵文,是古天竺文字,写这册子的老人就是在前洞那刻字画的前辈。”当下将前洞石壁上所刻字画的内容粗略的给计天岳讲了个大概。
“原来这老者竟然还是个前辈高人啊,我那三个头磕得也算值了,他没被那两魃魈咬死,跑到这里隐居来了,能与这位盖世奇人有着一面之缘当真三生有幸之至。”计天岳心里念着转回头来望着那老者,神情极为恭敬。
阳有仪继道:“而且从书的内容来瞧,这位老者生前还有另一个极其重要的身份,那就是瓦氏夫人帐下的军师,也就是俍军的大祭师。”
计天岳不解道:“大祭师?这可越来越复杂了。”阳有仪又将大祭师与乌甲尸兵的来龙去脉以及由此引发的岑家粮铺怪棺事件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只听得计天岳时而击掌大笑时而搓手叹气,听完后更是目瞪口呆那是久久不能自己。
计天岳愣神了良久,却不见阳有仪继续说下去,好奇难耐道:“后来呢?”
阳有仪耸了耸肩,道:“后来就碰到你们了。”
计天岳跳下石床,来回走上几圈后道:“原来如此,那关在州衙大狱里的盐商和此事真有着莫大的关联,我猜想安然那肺痨鬼肯定也知道些内情,否则就不会对那人有着如此大的兴趣。”停下脚步低头思索了一阵后问道:“那书里的内容是怎么说的?”
阳有仪翻了翻书,道:“这就说来话长了。”
计天岳返回身来坐到阳有仪身侧,饶有兴趣道:“说说,我也好弄个明白。”
阳有仪呼出一口气后方缓缓道:“那老妇人死后,这大祭师恐将无人再能震慑住尸兵,尸兵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便施法将六具尸兵分别封到六口血棺之内,与他的三百六十名亲传弟子带着血棺离开了田州,开始周游天下,寻找那适合封藏血棺尸兵的所在。”
计天岳不禁道:“既然知道这尸兵不是什么好玩意,为何不连棺带尸尽数销毁掉?还要带着它们到处乱跑,这岂不是麻烦之举?”
阳有仪转首看了看那老者的尸身一眼,沉声道:“这大祭师当时怎么想的我们现今已无法得知了,书上也没给出答案。不过按我个人见解,这六具尸兵乃是大祭师穷其心血方得炼制出来,对他个人而言可以说是呕心沥血的珍品杰作,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他是不会轻易下手毁掉的,若是寻得藏尸的所在将其封存起来,岂不两全其美?”
计天岳抓头刮耳道:“就你们这些巫神大仙什么的麻烦事多,若是换成老子,早就手起刀落,了个干脆。”
阳有仪笑笑,对他此话也不以为意,继续道:“结果是他寻遍天下,始终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无奈之下又只得返了回来。这大祭师当时就想,若再无处藏尸,只能毁尸了,但要毁也要抬到那老妇人的坟头上去,毕竟这六具尸兵生前是老妇人的亲兵,愿它们的亡灵能够继续保护着那妇人。”
计天岳呵呵笑道:“这老头对那妇人还挺忠心的嘛!”
阳有仪瞧了他一眼,道:“你那些属下不是对你也挺忠心的?你对那皇帝小儿不也一样很忠心嘛!”
计天岳大声吼道:“男儿奔战沙场报效朝廷,讲究得就是忠义二字,怎么的?难道有错么?”双眼紧瞪着阳有仪,似乎又要跳起来打一架方休。
阳有仪微微一笑道:“你还听么?不听我就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