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一次关上门、插入钥匙、按下电梯、锁上门、把衣服拉撑、把头发顺一顺,窗外的天气依然晴朗,我的心情有点怪,因为电话。
我拿出钥匙,把门打开,远远的看了看电话,它似乎没有再响起的徵兆,我慢慢的关上门,转动着钥匙。
然后,电话又响了。
我迅速的把门打开,冲到电话旁,把电话接起来。
“喂,请问唐祥溥在吗?”电话那头,一个女孩子,轻柔的声音,像是刚睡醒的漫然。
“我就是,哪位?”
“猜猜看,我是谁?”
“如果我知道,就不需要猜了。”
“你不想猜?”
“我是猜不着,不是不想猜。”
“你还是一样直接,即使你的语气很客气,但你说话永远都只留一点点空间给别人。”
“不会吧……你是……”
“我是昭仪。”
我的思绪瞬间掉到多年前,我跟子云第一次遇见昭仪的时候。
认识昭仪的时间,其实比认识Feeling要早。记得,那是在篮球场边,我跟子云还有阿群,正在跟另一个队伍打三对三斗牛,场边有很多人观看。
阿群也是我们的死党之一,他的名字被子云拿去写《这是我的答案》,他大喊无辜,但对子云却是满心的支持。
后来,有个女孩子喊了一声“playone”,让在场的许多人都吓了一跳。
在那个球场上,我、阿群、加上子云的阵容,是很难被打败的,当然,这种优势只在那个球场上成立。
但因为队伍太多,轮到那个女孩的队伍上场时,已经天暗,篮框已经变成一团黑影。
“小姐,抱歉,天黑了,没办法继续打下去。”子云对着那个女孩说,而那女孩的队友也已经背起背包离开。
“我等了这么久,你说不打就不打?”
“小姐。我不是说不跟你打,而是天真的已经黑了,已经看不到篮框了。”
“我看得到。”
“小姐。我们不是要为难你,这样吧!明天下午继续,我们等你。”
“我要现在打。”
子云没办法拗得过她,说了句抱歉,拿起东西就走。
我跟阿群没说话,跟在子云后面离开球场;她也没再说话,拿了东西,跟在我们后面。
我以为子云不说话、阿群没搭腔、我没有发言、她也没继续抗议的情况下,这件事就结束了。
但我却因为她的一句话,陪她在天黑之后的球场,打了两个多小时的球。
“今天没跟你们打,明天我就不在高雄了。”
“很巧。今天我放假,你就打电话来了。”
“放假?”
“是呀!我变成军人了,现在在海军。”
“啊?!真的?”
“是呀!你不是搬到新竹去了吗?”
“我又搬回来了,不过,只有我一个人搬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