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在车上出声提醒,便是有了想法。
从两人的身手和对话不难看出,都是退役士兵,哪怕打劫却依然轻声细语,对老人和妇幼格外尊重,这叫良知未泯。
如果能排除是那种变态似的恶作剧的话,他们走上这条路,就有难言的隐情。
寒意初来乍到,很缺人手。
末日将至,靠一个人单打独斗不现实。
碰见即是缘,寒意想听听他们的故事,如果有可能,便给出一份机缘。
云定康正要开口,被虎哥制止,虎哥问道:“你既答应了不揭穿我们,又不肯放我们走,说吧,想让我们做什么,先说好,杀人放火,违法乱纪的事情不要找我们。”
寒意笑得和云定康一样阳光自信:“虎哥别误会,我是看两位身手不错,听说又是转业的,照理不会选择干这个,总觉得二位真的有什么说不出的苦衷,所以真心想问问,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地方。如果真是缺钱的话,我有个朋友是做生意的,或许,应个急什么的还是可以。”
“虎哥。”云定康小意的拉了虎哥衣袖,焦虑已经溢于言表。
虎哥却知道,哪有人上赶着给人送钱的好事,说不定是卖命钱,但都到了这个地步了,似乎也没有太多选择。
这个小伙子,明明看起来还没有康子大,但从车上那种镇定的表现就能看出,这家伙不简单,没有人能第一次看见有人被爆头还那么镇静的。
就连自己和康子,内心都是慌得一匹,而对方绝不是装的,说明什么,说明早就看淡了生死,见得多了,自然就没反应了。
这种人找上自己,说只给好处,谁信!
“谢谢小兄弟的好意,不过,我们连小兄弟的名字都不知道。”
“好说,寒意,天冷寒冬,给点钱意思意思。我坐大巴去上学的,大一新生。”
云定康心头一松,大学生,那可信。
虎哥也友善一笑:“你的表现,看起来可不像大一新生啊。说实话,你想帮我们,我很感激,但是,如果不能告知真实目的,这钱我还真不敢收。”
追着劫匪送钱,要么是虎,要么是吃定对方,虎哥倾向于后者。
寒意直接道:“确实有几方面原因,一来见你们明明都选了这条路,依然不愿意对老弱下手,说明心怀慈悲,二来有功夫底子,能练到这种程度,是能吃苦的;三来你们愿意认罪,甚至帮对方顶下,这种情谊让人动容;四嘛,我那个朋友真的很有钱,前几天他让我在这边帮他疏通关系就给了三百万,若能救急于危难,我想他是很愿意的。”
“如果一定要说有什么目的的话,我那个朋友准备来这边投资,人生地不熟,估计会有很大人员缺口,比如工厂保卫啊什么的,我觉得二位的身手,若能去帮忙就最好不过了。当然,在此之前,我得先搞清楚,你们是不是真的很缺钱,为什么缺钱缺到要打劫的地步?”
这一次,听到三百万,云定康忍不住了,不等虎哥说话,就诉起苦来:“寒小哥,如果不是走投无路,谁又愿意选择这种方法呢……”
原来,云定康和王阳虎都是本地人,在某野战军服役。
本地人嘛,穷,正常。
他们还有一个好兄弟,叫陈侠,王阳虎最大,云定康最小,三人在同一个班,后来执行任务时,陈侠为了救班里其余战友牺牲了,临终前将自己的家人托付给战友。
陈侠还有个弟弟,叫陈志祥,才七岁,在老家跟着爷爷奶奶,父母都在外打工。
等王阳虎和云定康带着战友嘱托和慰问金找到陈侠家时,发现陈侠家已经遭遇剧变。
陈侠的父母在外打工被人恶意欠薪,和工友去讨薪时被打成重伤,告状被判了个聚众斗殴,连医疗费都要自行支付。
不仅如此,开发商觉得讨薪民工把事情闹大了,影响了他们的声誉,所以花钱雇了一批人,找上陈侠父母老家进行恐吓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