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寡妇,我看你这回还往哪里跑?”他心里说。
和李海山打了声招呼,牛德宝进了打谷场。
李寡妇手脚麻利的扫着麦子,两只眼睛东张西望,随时准备掏一把。
牛德宝随手捡起一个扫把,也开始扫麦粒,扫着扫着就到了李寡妇身边。
“我都看到了!”牛德宝小声道。
李寡妇心中一紧,声音颤抖着问:“看到了什么?”
“你偷麦子!”
她慌忙往四周看去,所有人都在做自己的事儿,没有人注意到她和牛德宝的对话。
“晚上烙饼,我分你两张,我烙饼可好吃了!”李寡妇小声商量道。
“我不吃烙饼,这两天吃竹溜子吃的撑,我怕吃了烙饼上火。”
“那你想怎么样?”李寡妇呼吸有些急促。
牛德宝面无表情道:“我现在要是喊出来,你就得去坐牢,到时你家几个孩子可就没人管了,在村子里不被饿死也被欺负死。”
李寡妇脸色发白,颤声问:“你到底想怎么样?”
“陪我一次,这事儿就当我没看见。”
“想的美,你死了这条心吧!”李寡妇道,不过声音听着有点儿虚。
牛德宝笑了,他站直了身子,对着树下的李海山喊道:“队长,问你个事啊,要是抓到有人偷麦子,该怎么处置啊?”
李海山站起身回答:“废话,偷麦子就是挖社会主义墙角,抓到了肯定要送人民公社。没听说吗?六队的赵振山偷了队里五斤麦子,被判了五年劳改。”
说着话他也走进了打谷场。
牛德宝看向了李寡妇,小声问道:“答应不答应?不答应别怪我声张,看看你小腿那里鼓鼓囊囊的,二斤麦子有了吧?一斤麦子一年,你这够两年不?”
李海山越走越近,李寡妇心里跳成了不断的敲击的铁皮鼓。
牛德宝道:“我数三个数,跟你讲,过了这个村可就没了这个店儿了。”
没等牛德宝数字喊出口。
李寡妇小声道:“行了,我答应你。反正我就是一个破鞋,你要是不怕得病你就来!”
牛德宝嘿嘿的笑了,撇撇嘴道:“少特么蒙人了,你这些年传闻不少,可哪个男人真占到你的便宜了。”
李海山接过一个社员手里的连枷,说道:“你去歇歇,我来干一会儿。”
那人把连枷递给了李海山,擦了把汗,跑到槐树下边喝水去了。
牛德宝小声交代道:“一会儿,咱们山神庙里面见,你要是不来,你可知道后果。”
李寡妇点头很麻利,“行,我一会儿去找你。”
牛德宝大声对李海山道:“队长,我有点儿中暑了,我请个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