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的伤好像快好了。
“安医生,你在这啊!”
熟悉的声音响起,但与平时不同的是带着几分尴尬和局促。
安绒抬起头,果然看见了詹邵宁忐忑的表情。
自从那天宴会的事情发生以后,詹邵宁就很少在他的面前晃悠了,可能是觉得那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太丢脸。
于是现在看见他,安绒还有些惊讶。
“你还没有上军舰吗?”
亲军的士兵正在登舰,他要是去的晚了很有可能会靠后排。
詹邵宁闻言挠了挠头,说:“哈里先生刚才和我说,指挥官让我上主操控舰。”
安绒恍然大悟:“那我们可以一起。”
“嗯。”
詹邵宁说完以后,气氛一下子变得安静,同时显得诡异了起来。
许久没有人说话,安绒正想着开口调节气氛时,却忽然见詹邵宁冲着自己重重鞠躬。
“安医生,对不起!”
没弄懂他在做什么,安绒的眼底浮现出几分困惑:“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为那天晚上的事情道歉,哈里先生都已经和我说了,我差点把您当成Omega……”
安绒看见他有些难过沮丧的表情,心底却缓缓松了口气。
其实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严重,毕竟他知道詹邵宁年纪不大,距离分化也不过几年而已,而alpha的易感期本就不频繁,他对此没有准备也是很正常的事。
“没关系,那天并没有造成什么影响,哈里已经提前疏散了人群。”
安绒说完以后顿了一下,想想还是提醒一句:“但你以后还是要多注意一些,最好随身携带一些抑制剂,否则公众场合忽然进入易感期或者遇上了发热的Omega,也很容易失控。”
詹邵宁已经明白这一点了,此时重重点头道:“我知道,现在已经做好准备了,只是觉得有些对不起您。”
从前他都将安绒看作自己的同龄朋友,说话间也每个遮拦,但是现在却用上了‘您’这种称呼,让安绒十分不习惯。
“你……其实没必要这样。”
不等安绒再多说什么,詹邵宁便重重叹了口气,说:“可是那天你哭了。”
安绒登时哑口无言,盯着他真诚中含着忧愁的双眼,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回答。
应该安慰他吗?
但是总觉得好奇怪。
詹邵宁此时的心情也很复杂,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安绒道歉,虽然安绒现在看起来并没有受到什么很大的影响,可是那天哀伤的琥珀色眼眸却始终在他的脑海中挥散不去。
安绒纠结良久,最后还是安慰了他一句:“我真的没事,你以后多注意点就可以了?”
詹邵宁闻言重重点头,同时也勉强地朝着他挤出一抹笑容:“指挥官先生也已经教训过我了。”
闻言,安绒有些错愕:“指挥官先生?”
“是啊。”
詹邵宁挠挠脑袋,但是脸上却看不出来难过,“因为那天的事情,他第二天凶了我,还亲自带着我训练。”
安绒松口气:“那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
詹邵宁毫不犹豫地说完,又心虚道:“的确是我自己的问题,所以我不会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