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阿珩在蚩尤怀里醒来。
阿珩轻声说:“大哥还在虞渊附近等我,我得回去了。”
蚩尤道:“竟然已经三天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阿珩抱紧蚩尤,心中满是不舍。
两人相拥了半晌,逍遥从高空俯冲而下,从窗口一掠而过,又直冲云霄而上,似在催促他们上路。
蚩尤亲了阿珩额头一下,起身穿衣。
分别就在眼前,阿珩觉得有些事情还是要和蚩尤说清楚,“我嫁给少昊只是为了……”
蚩尤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不在乎你有没有嫁过人,我和你之间的问题不是少昊。”他回身看着阿珩,“一切都取决于你,我要的是你的这里!”他的手掌贴在阿珩的心口,“你愿意给我一颗真心吗?”
阿珩用力点点头。
蚩尤一笑,目光炯炯,盯着阿珩的眼睛,“只要你愿意真心对我,那就行了,世间所有的困难都会退却!”
是啊!只要他们合心,即使前路荆棘遍布,也一定能披荆斩棘,走出一条路来。阿珩只觉得胸中勇气激荡,迟早有一天,她和蚩尤可以年年日日都像这三天一般。
阿珩依依不舍地辞别了蚩尤,赶去找青阳。
虽然阿獙全力飞行,可等到阿珩赶到虞渊时,也已是半夜。
远远就看到火光冲天,阿珩不解,忙命阿獙再飞快点。等飞近了一点,远远看到祝融、共工、后土在合力催动火阵,被困在火阵中央的是青阳和昌意。他们兄妹三个修行的灵力不同,可因为他们自出生就夜夜被母亲用蚕茧包裹住,挂在桑树上休憩,所以他们的灵力可以相通。此时昌意一只手掌搭在青阳肩头,就是把自己的全身灵力都和青阳相通了。
青阳的神色看不出端倪,像平常一般无喜无怒的冷漠,可即使在昌意的帮助下,他们周身结成的白色冰牡丹也只有拳头大小,显然他的伤势越发重了。
青阳一直是神农族最大的威胁,祝融好不容易撞到这个千古难逢的机会,肯定想把青阳彻底解决了。
阿珩焦急难耐,可眼前是神农的三大高手,还是火阵,她的灵力本就低微,偏偏修炼的又是木灵,恰好被火克制。
该怎么办?
她正在凝神思索,朱萸驾驭着重明鸟落下,阿珩忙问:“大哥和四哥怎么会被祝融困住?”
“你跟着蚩尤走后不久,四殿下就气急败坏地赶来了,听到你去找蚩尤拿河图洛书,和大殿下吵起来,骂他利用你,然后四殿下怒气冲冲地跑去找你。后来,祝融发现了受伤的大殿下,就传叫共工和后土,想要趁机杀死大殿下,大殿下明明可以趁三大高手没有到齐,阵法未完成时逃走,但是少昊还在冰下疗伤,他若走了,祝融说不定就会发现重伤的少昊,以祝融的性子,肯定会……”朱萸手在脖子上一比划,做了一个割头的动作,“大殿下不肯走,把水潭解冻后,寸步不离地守在水潭前,就被祝融他们设阵给困住了。四殿下走到半路,发觉火灵异动,他怕大殿下出事又跑了回来,就和大殿下一块变成这样。”
朱萸看着远处的火焰,愁眉苦脸地叹气,“真不明白,大殿下一会忌惮得好像要少昊立即死,一会又不顾生死地要救少昊,难道就是因为我没有心所以不明白吗?”
阿珩没工夫理会朱萸的困惑,拿出蚩尤给她的一半河图洛书,塞到朱萸手里,低声叮嘱着她。
朱萸驾驭着重明鸟飞过去,举起手中的半块河图洛书,问道:“大殿下,我已经拿到了河图洛书,现在怎么办?”
所有人都抬头看向朱萸。
青阳恼怒地喝道:“逃!”
朱萸立即逃走。
祝融既舍不得这个,又舍不得那个,看看共工,又看看后土,对共工说:“追!一定要拿回来,整个神农族的兴亡都在你手中!”
共工立即去追朱萸。
阿珩咬了咬唇,诱走了一个,还剩两个!
她姗姗走了出去,后土看见她,脸色一变,眼睛都不敢和她对视,祝融却大笑起来,“今天可真是个大吉的日子,老天嫌两个还不够。蚩尤,这个女人就交给你了。”
阿珩惊讶地回头,她身后站的正是蚩尤。
阿珩眼中暗藏喜悦,心定了下来,蚩尤眼中却是一片阴沉冰冷,阿珩觉得哪里不对,又顾不上多想。
眼见最后几朵冰牡丹也要熔化,阿珩扬手织起一张冰蚕网,刚要把网撒出去,她的手足都被藤条捆住。
阿珩不敢相信地回头,的的确确是蚩尤捆住了她。
火阵中,冰牡丹全部熔化,火势汹涌,直扑青阳,青阳的手掌变得焦黑,身体歪歪扭扭地软倒下去,昌意想要救哥哥,可自己也已经力尽,挥出去的灵力在祝融和后土的联力下一点作用也没有。火光渐渐将他们吞没。
阿珩看到哥哥被烈火吞没,眼睛都红了,挣扎着想冲出去,却怎么都挣不脱藤蔓,她对着蚩尤嘶声大喊:“蚩尤,那是我哥哥!”
蚩尤盯着她,“我告诉过你,我是丛林里存活下来的野兽,狡诈、多疑、机警、凶残缺一不可。”
阿珩急得要哭出来,“你说过不管我要什么,都会帮我拿了来,我要我哥哥。”
蚩尤招了下手,逍遥从半空中把一个被藤条捆得结结实实的人扔了下来,是朱萸。
蚩尤从朱萸身上搜出半个玉卵,质问阿珩,“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