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的神意,早已在作生死存亡的凶险缠斗,任何一方的意志和气势减弱,便注定了失败的命运。
天涯怪乞长叹一声,向身旁的彭家兄妹低声说:“彭贤侄,你们三剑合璧,由訾贤侄主宰聚力,或可替他们拆解,免去两败俱伤的可悲局面。”
“解前辈,你叫他们三个人上,不但解不了围,反而送掉他们的命。”树林前缘突然传来柔媚的语音:“爷,妖女已招了供,咱们快办正事要紧,别再引诱这些所谓武林名宿和你斗剑消遣了,好吗?”
众人闻声回头一看,怔住了。
树林前缘站着已换了装的欧玉贞,一身月白色云裳,美艳极了,正向符可为伸手招呼。身侧正有两名大汉在替云裳女史上绑。
“好吧!我就来。”符可为道,慑人心魄的杀气消失了:“我的夜明珠还在妖女身上呢!”
“我已替你取回来了。”欧玉贞笑道。
这瞬间,陈庄主突然发起猛烈的攻击,剑气突然迸发,剑发如雷霆,锋尖先光临符可为的胸口。
怪事发生了!
符可为左手大袖一挥,陈庄主的剑随袖引出偏门,马步一乱,而符可为的剑尖却毫无力道地点在陈庄主的胸口。
“树大招风,陈庄主!你该明白的。”他收了剑:“幸好在下相信你不至于收容妖女,所以,小心策划,以保持阁下的声誉,手段或许有欠光明,尚请海涵。”
陈庄主脸色苍白,额面沁出冷汗,突然将剑一丢。
“老弟,擎天一剑即从江湖除名。”陈庄主失声长叹:“我陈若天枉练了一辈子武艺,只用在武林争强斗胜上,与不务正业的人并无不同。老弟,在你面前,我感到惭愧;你做得对,大仁大义,你本来可以把青云庄搞个烟消灰灭,在下深感盛情。奇怪,老弟能在山西快速赶来,而你的这些同伴怎么也来得这么快?”
“在下料定妖女必定潜伏在运河两岸,所以在山西时即以飞鸽传书,通知我那些同伴。不瞒庄主说,解前辈到达的前七八天,当地附近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
“老弟这些朋友……”
陈庄主指指守俘的八名大汉。
“请不要问,他们是在下买卖上的朋友,恕难奉告。”
“在下多问了。”陈庄主总算不糊涂。
“解前辈,夜狼也是江宁劫案的主谋之一,所以在下擅自作主交给朋友带走处理,请前辈俯允。”符可为诚恳地道。
“老弟太客气啦!你决定就是。”天涯怪乞笑道。
“爷,你还不想走吗?”欧玉贞在催促。
“就是你嘴碎!”符可为笑道:“武林剑术三大主流,彭家霸道,訾家诡奇,徐家浑雄,目下彭訾两家俱在……”
“符兄,我们不会陪你练剑。”彭姑娘含笑接口:“我才不会上你的当,那天十一个一等一的武林高手和太行山悍寇,十一具梅花弩筒布阵围攻,没有一个人能有机会出招,一个个在你的气势压迫下形同失魂。彭訾两家联手,能占得了便宜吗?”
“那可不一定呀!”符可为向众人抱拳:“诸位,得罪之处,多请海涵。”
符可为手一挥,八大汉扛起俘虏往下走。
八个人面无表情,一看就知道不想与这些武林高手名宿打交道。
符可为再次向陈庄主施礼,说声抱歉,领着欧玉贞往下走,上了船,四桨齐动,如飞而去。
两个时辰后,快舟靠泊在一处荒僻的河岸。
“郭兄,请急报贵当家普大爷,务必查明陆超与金陵双艳是否真的隐身在长风堡,在下将于下个月的今日西牌时分在解州以南一处叫林家沟的永安客栈等候消息。”符可为向为首大汉嘱咐。
“在下立即以飞鸽传书急报,符大侠请放心。”为首大汉恭谨地道。
“那就有劳了,在下就此告辞。”
符可为和欧玉贞每人提了一个体积不大但却沉甸甸的包裹,离舟登岸。
两艘快艇立即掉头,顺流而下。
“想不到天龙剑陆超竟然会托庇于与天龙堡齐名的长风堡。”欧玉贞娇哼一声道:“那个什么鹰爪神钩黄永胜,八成是隐瞒了陆超的行踪,害得咱们从山西追到山东,现在又要赶回去,跑了那么长的冤枉路;这次回去,应该找他算账。”
“算了,小贞。”符可为笑笑:“黄七可能真的不知,云裳女史的相好多得数不胜数,他怎知师妹曾与陆超姘居过两年?何况他根木不知我在找天龙剑陆超。”
“这一回咱们是否又得循原路翻山越岭去山西?”欧玉贞问。“不,咱们改走水路。”符可为摇摇头:“普超尘兄布线侦查需要充裕的时间。再者,走水路可以隐蔽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