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尤预备打道回府,贺峥却拉着她往外走。
“你干嘛?”
贺峥一笑:“真真假假,去案发现场瞧瞧就知道了。”
秦尤用力抽回了自己的手:“我又不是你们刑侦队的,才不和你为伍。”
贺峥不管不顾地拽住她:“反正你迟早都要去,咱们就友好地据当前国际形势交流一下意见,走吧秦大律师,时间不等人啊,车钥匙呢?”
贺峥十分不见外地从她包里掏出了车钥匙,一摁,停在警局门口既拉风又亮眼的保时捷便闪了两下,他又不见外地坐进了驾驶室,说道:“我车弄去修了,秦大律师人美心善,借你的征用一下吧?”
秦尤:“……”
贺峥摸了下相当有质感的方向盘,啧啧道:“秦律师,这豪车就是豪车啊,开起来手感都不一样。”
秦尤好不高贵冷艳道:“你这辈子也就只能蹭别人的车过过瘾。”
贺峥斜眼觑她,笑说:“把人蹭到了,不就有一辈子的豪车开了?”
秦尤:“……”
秦尤难以置信:“你真的是跟男足一样脸都不要了是吗?”
“反正一直以来我在你心目中的形象不就是没脸没皮嘛。”
“……”
贺峥笑了笑,车辆驶入赶往千岛的正途,他又道:“秦律师,昨晚那出是我嘴笨,不要再生我气了好不好?你说咱俩好不容易改革春风吹满地,这又一夜之间回到解放前,多不值得多憋屈啊。”
秦尤听得鬼火冒:“谁他妈跟你改革春风吹满地了?!”
贺峥很殷切地笑说:“那就停止战争迎来了和平吧,好吗?”
秦尤撇过脸不鸟他。
俩姐妹租住的是那种平地的复式小居,位于千岛离海边不远的不算太穷也不算有钱的社区里,不知是不是血腥凶杀案的原因,这会儿四周人影稀少,一条缓坡构成的街道上的邻居都门扉紧闭,远远的只有两三个青年在溜滑板。
房门外拉着警戒线,贴了封条,贺峥随手撕下推门而入,一股不算太明显的苦涩冷凉的药味扑面而来。
因为没有流血,尸体存放时间也不长——还是在地下室,屋内腥臭凌乱倒是算不上,相反的,桌椅板凳挂饰家居通通都很整齐简洁。
玄关右手边就是地下室,往前是开放式的厨房,小客厅,淋浴室,一间不大的卧室,木质楼梯旋转蜿蜒,是阁楼似的、低矮地近乎贴着天花板的次卧。
陈设井井有条,年轻女孩爱整洁,这不奇怪。
贺峥目光落在那小厨房的台面上,两块洗碗布叠的方方正正一丝不苟,油盐酱醋清一色用一模一样的罐装,挨着墙面码地齐整,活像列兵。
贺峥拉开壁橱,芝麻酱千岛酱之类的罐头以及麦片同样码地像列兵。
强迫症。
就连卫生间的洗浴用品也如出一辙,只不过壁橱里的储藏食品所剩无几,冰箱内更是空荡荡地一览无余——简直跟他这个悲催单身狗一样。
他在客厅面面俱到地摸索,秦尤就在那个双飞过的卧室随意走动,看上去没什么特别,床头柜的抽屉里零零散散一些小物件。
她从底下抽出了一沓略厚的相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