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贺峥长出口气,问:“老黑什么时候给回复?”
秦尤:“不知道。”
果不其然,贺峥立即停止系皮带的动作,抬起脸兴冲冲地说道:“还有时间,做全套吧,刚才不过瘾。”
可惜下一秒老黑的电话就回拨过来。
秦尤冲他扬眉:“没时间了。”
贺峥:“……”
于是贺大队长的记仇小本本上又多添了个老黑,理由是坏他好事。
下午三四点,正是犯秋困的时候,前台小妹脑袋晃啊晃的昏昏欲睡,惺忪的眼皮在瞧见访客时立马溜直了,笑容几乎是刻在骨子的惯性反应:“您好,您二位找…?”
两名戴着墨镜、跟黑客帝国似的俊男靓女看都没看她一眼,奔着总裁办大踏步直闯而入。
小妹急坏了:“没有预约不能随便进去的!”
都当耳旁风,俊男靓女推门,拉开椅子,落座,动作潇洒,整齐划一。
坐在对面的西装男人正开视频会议,瞅见这拉风又来者不善的阵仗,眉头深皱,旁边小妹捉急为自己辩解:“姚总,我也不知道他们是谁,他们就直接闯进来了,说也不听!需要我打电话报警吗?”
俊男抬手亮出了自己的警徽,男人瞧一眼便道:“不用了,他们就是警察。”
小妹惊愕片刻,终是带上门出去了。
男人将视频会议调成静音,双手交握,一派能干的精英架势,他八风不动道:“我这还开着会呢,不知道两位前来,所为何事?”
秦尤拉下墨镜,红唇胜血:“姚总,我觉得你还是把会议暂停了,回头再开吧。但如果你能既诚实又快速地替我们解惑,那就当我没说过。”
男人只是眯细眼睛盯着她,眸底三分探究七分玩味。
秦尤娓娓道:“姚总,姚立,听说你的青少年时代受过创伤,报告上怎么描述的来着?嘶…记起来了,‘她摸我…’。姚总真是可怜呢。”
姚立脸色微微一变,他拿起旁边的杯子喝了口水,松松领带说:“所以你们警察来就是旧事重提,掀开我的不幸回忆再可怜我的?”
“当然不了。”秦尤露出个讽笑:“你有什么好可怜的?我们来是为了求证。对于这出悲剧呢,我们有另外的版本,恰好姚总现在也有时间,说给你听听。”
对方头衔摆在那儿,姚立无可奈何。
秦尤讲故事似的说道:“真不是我偏见,是太多的事实表明,相较于女人,男人这种生物要寡廉鲜耻多了,不论你衣着多么光鲜地位多么不凡,你的思想仍旧停留在性是一切原动力的基础上,几千年圣贤书都无法令其开化。更何况姚总当时,还是个躁动的14岁中学生呢。”
“面对漂亮女老师的诱惑,你应该享受都来不及吧?怎么会去报警呢?合理的解释只有一条,你并没有得到,你是被明确拒绝了,你心眼狭隘,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倒打一耙,冤枉她,构陷她。”
姚立铁青着脸色:“我以为你们警察一向最公道又讲究证据,想不到这种空口无凭的污蔑居然会从你们嘴里说出来。”
秦尤莞尔:“我不是警察,我是律师,我最爱污蔑了。”
她又掏出张照片往他跟前晃,轻叹道:“‘行动有如天使,忧思宛若上帝。’这么漂亮这么有魅力的一个女人,你一定很迷恋她吧?匿名情书是不是送了一大堆?一上她的课就两眼发直心神荡漾,一对上她的眼神就面颊通红小鹿乱撞。她敏感地察觉到了你热烈的情愫,并以老师的身份相当认真地规劝你,可你根本就控制不住。”
“想亲她吗?换做是我我也忍不住去贴贴她的脸,摸摸她的手的。她生气了吧?第一次流露出那么严厉的神色,你的初次暗恋就这么无疾而终,你咽不下这口气,就回家对着你的父母乱说一通。”
“得来的结果是她被停职调查,立案起诉,最终被判缓刑。但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言语就像风,全镇的人都知道她是个恋童癖加潜在强奸犯了。”
“她走到哪儿都被指指点点,以往的学生见了她都退避三尺,小镇几乎没有她的立足之地,她再也忍受不了了,于是三个月后,她投河自尽,以死明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