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抽得?差不多了,她转身,动作却是一下子愣住。
斜前方,黑色迈巴赫的边上,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和一个娇小玲珑的女人?。
男人?的背影挺拔落拓,身姿卓越,穿着深咖色的大衣,露出的下颚线也?更加锋利,透着区别于少年的硬气和沉肃收敛。
应碎怔怔地?盯着陆京尧的背影。
她平静毫无波澜的面容依旧,不过就是眼眶霎一下地?泛了红。她好像听到了风声以外?的另一种声音——是她猛烈搏动的心跳声,是她多年未曾感知?过的、鲜活震耳的心跳声。
风雪不近人?情,依旧于萧萧中自顾自落着。
她的视线缓缓从陆京尧身上落到了边上的女人?。
旁边的女人?看上去?很苗条,相貌精致,正叽叽喳喳地?和陆京尧说着什么,还在?他面前做着手势,陆京尧耐心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依稀可见他弯唇散漫笑着。
两个人?的距离挨得?近,看上去?举止亲昵。
沾着落雪的眼睫微眨,应碎也?渐渐感受到风雪的寒凉从五指蔓延,冷却心跳带来的温热。
陆京尧突然?转身了,他一抬眼,就对上应碎的目光。
不过陆京尧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就转头继续和身边的女人?说话,接着他打开后座车门,等她进去?以后,他也?进去?,关上了车门。
烟烧到了尾端,手被烫到。应碎却好像感觉不到一样。只有心脏有感觉,是细密不断锥心的感觉。她麻痹了六年的情绪,像是死灰复燃一样,一瞬间便在?她的心头燃起大火,烧得?不留余地?,灰烬漫天。
他刚刚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冷淡,陌生。
应碎收回了视线,突然?低声笑了笑。
竟然?真的,下雪时遇到他。只不过在?他身边的人?,并不是自己。
可是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吗。有什么好委屈的,又凭什么感到委屈。
挺好的,那个女生看着和他也?挺般配的。
她拉开车门,上了车。
陆京尧上了车以后,神情微凝。
没想到提前见到应碎了。
她好像比去?年春节看到的更瘦了,面色也?不太好,精致姣好的五官透着苍白憔悴。
一旁的祝与鸢还在?不停吐槽,“我真是服了,我爸他脑子进水了,让我去?和陈家?的儿子相亲,据我爸说我跟他也?就穿着尿不湿的时候有过一面之缘。哥,你就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嘛,帮我推掉这个相亲呗!”
祝与鸢见陆京尧在?走神,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跟你说话呢,听到没有啊?”
陆京尧觑了她一眼,“陈柃亦不是挺好的,人?长得?帅,还自己出来创业,至今没有谈过女朋友,说不定你们很合适呢?”
祝与鸢不可置信地?看着陆京尧,“你跟谁一条战线的?还有,你对那个陈什么亦的怎么那么了解。”
陆京尧一副理所当然?,“我堂妹要相亲的人?,我自然?也?要稍微把?把?关。”
“滚吧你!我信你的鬼话。”
“女孩子家?家?的,别爆粗话。”
“切。回去?我就和姑妈撺掇,让你也?去?相亲。”
“你要是敢的话,我就把?你在?国外?不好好读书的事?情抖出来。”
祝与鸢:“……”
行,你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