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侠立刻联系了甘霖,甘霖将情况给李暖一说,李暖立马带上助手直奔大运村。在等待勘察室主任李暖到来的时间里,陈光明和李侠决定找一找哪条神秘的通往台澳村的小路。在一踏入这个后院时,陈光明就发现了那道后门,他径直走过去,用手一拉,用锁扣着大门瞬间出现个一人多宽的缝隙,他站在缝隙边往外瞧了一眼,目光所及之处就是一座低矮的山林,他转身指着这座山林,看向黄老头和侯勇媳妇儿,问道:“这后门出去,是可以直接上山的吗?”
黄老头也走在门口,回头冲着女人喊道:“把这门儿打开,锁着还不如不锁呢!”女人闻言忙走过去把锁给打开了,黄老头推开门,半个身体就站在门外,指着那山林道:“这是后山,也没啥名,我们村里人都叫后山,后山上就种了些竹子,春天就挖笋子吃。”
“这后山是不是台澳村也有?”陈光明的目光在这座山林间逡巡,似乎要探出一条路径来。
“有!这是一片大山,只是我们村的这座后山是属于山脚的位置,台澳村是属于山腰,风景要好得多。”黄老头说到这里,语气里有点忿忿:“老天爷可真是给台澳村赏饭吃,我们村的这座后山除了竹笋啥都没有,他们那片还有好多稀有的菌子,所以他们农家乐里面喝野生菌汤也是特色啊!”
陈光明收回目光,无意间扫过地面,眉头一皱,立刻蹲了下来,让黄老头赶紧进来,他的目光在地上几组杂乱的脚印上闪烁不定,良久他起身看向侯勇媳妇儿,问道:“这个门你们平时开的多不多?在那老干部借住期间,你们这门开过吗?”
侯勇媳妇儿其实在刚才看到那取下来的锁头时就已经发现了问题,此时听见曾经这样问,脸上立刻就挤成一团了,立马说道:“这门我们平时都不开,因为那后边连着粪坑呢,臭烘烘的,我们就骂有些野狗啊带着这些脏东西进屋里来,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那锁成这样了,这这压根不是我家之前的那把锁!”
“什么?!”李侠惊呼出声,正准备伸手接过来,就听见陈光明一道轻声咳嗽,他立马从衣兜里拿出一副白色橡胶手套戴上,这才把那很沉的黄铜锁接了过来,只见这锁头极新,上面有几道钥匙留下的划痕,没有一点老旧发黑的迹象。他忽然想起刚才是侯勇媳妇儿拿出钥匙给开的锁,既然不是先前那把锁,那她怎么会有钥匙呢?李侠直接问了出来。
侯勇媳妇儿苦着一张脸解释道:“我都不知道啥时候换了的,我们平时压根就不开这道门,这钥匙都在我身上背着呢,我也不会乱扔这钥匙的!”
陈光明看着她急的一副要哭的样子,安抚着她道:“没什么大事,你不要着急,你平时回家开门后进屋习惯把钥匙放在哪里?”
女人指了指刚才进来的那屋:“就那屋的桌子上,我记性不好,只能放在原地方。”
陈光明点点头,几乎可以猜出那人的换锁方式:“那个老干部一定是掌握了你的这个习惯,他先把锁打开,然后趁你不注意的时候把旧锁和钥匙都给你换了,因为你们平时很少会使用这把钥匙,所以很难发现锁和钥匙都给换了,但对他来说就不一样了,换了新锁,他也有了钥匙,可以自由地从这个门出入了。”
黄老头听得云里雾里的,他忍不住问:“有大门不走,为什么要走后门啊?”
陈光明和李侠心里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可这话不能随意透露。陈光明看着后门处软泥中那数十个朝向里外不同的脚印,对李侠道:“这些脚印有可能是这个老干部留下的,你设置几个标牌,让侯勇媳妇儿不要动这里,我们去后山看看。”李侠点头,从手提包里拿出随身携带的标牌,把那些脚印给圈进了范围内,就等着李暖主任带人过来提取脚印。
忙完后,陈光明再次打电话问了李暖达到大运村的时间,得知还需要一个小时,陈光明便还是打算去这座后山摸一摸情况。陈光明没打算从后门直接上山,而是和李侠、黄老头绕到了后门,果然就在后门不远处看见了一个粪坑,此时虽然是冬日,但那刺鼻的恶臭味依旧让陈光明和李侠忍不住干呕。
第42章踪迹
正如黄老头所言,后山并不是一座风景秀丽的山林,山势低矮,海拔不过只有几百米而已,漫山遍野都是一簇簇竹林,地上积满了层层叠叠的枯败竹叶,走近里面还能闻到那浓烈的腐烂气息。冬日的寒风扫过,后山的成片竹林好似被得冻住了似的,沉入深深地寂静之中。整片山林如同罩上层层叠叠的大网,一丝阳光也透不进来。山路平缓,可山林露水深重,极其潮湿,三人在里面走了十几分钟,裤子都被沿途的灌木杂草上的露水弄湿,而且没有遇到一个村里的人。
陈光明更是轻松地如履平地,他看向同样神色轻松的黄老头,问道:“这山林是不是很少有人会进来?”
黄老头点头:“是啊,都是春天才会上山,那时候笋子都长出来了,大伙儿主要就是挖笋卖到城里去。现在是冬天,这竹林里走着比外面冷多了,平时基本上没有人来。”
陈光明看着不远处那一块块覆得厚实的枯叶,上面没有任何踩踏过得痕迹,显然确实是没有人走动过,难道是他们的判断错误,凶手并没有从这儿抄近路进入台澳村?可是,如果不是从这里进入,那侯勇家的后门为什么会打开,那人为何会悄悄更换侯勇家后门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