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机子回了一礼才道:“我指的自然是陶勋。”
蓝眉真人道:“恐怕道友有所误会吧,陶勋是本门弟子的夫婿,人品端正,何以谓之妖人呢?”
秦详插话道:“他庇护邪教妖人,和他们是一伙的。”
赤眉真人不满地道:“不知这位小哥姓甚名谁,是何辈份,贫道也好称呼。”
玉机子回头狠狠瞪了秦详一眼,骂道:“没大没小,长辈们在说话,哪轮得到你张嘴,你没瞧见他们生气了么?还不快退下。”他虽然骂了秦详,言语里倒有回护之意,众人如何听不出来。
玉机子接着介绍道:“这是鄙派掌门师兄的弟子秦详,初次履世,失礼之处还请见谅,贫道回去后一定禀报掌门师兄责罚于他。”
赤眉真人嘲笑道:“不敢当,有些日子没见,没想到贵派的道法精进如斯,连长幼尊卑之序也看得淡了,离大道无为的至高境界不远了呀。”
玉机子老脸一红,这事己方理亏在先,他不好发作,强自咽了口气才道:“赤眉道友放心,鄙派门规森严,自有处置之法。倒是贵派门人与妖人交往之事恐怕今日要查个清楚吧。”
“也好,这里说话不方便。”蓝眉真人回头对陶骥道:“老施主,我想这位道友可能误会令公子,不知可有空闲房间让我们安静地谈谈以澄清误会。”
陶骥见情形对儿子不利,心里担忧,好在对方只有两个人,而自己这边有五个得道的剑仙,料想应当没事,连忙唤家人腾出后厅,将众宾客请到前堂休息。
第十章 翻出旧帐
陶勋、丁柔和峨嵋、崆峒等人来到后厅分宾主坐下,蓝眉真人施展法术在房内布置了一层法界,以免外面的人闯进来和屋内的事被外人看到和听到。
待布置妥当后,玉机子道:“蓝眉道友、橙眉道友、赤眉道友,贫道前日得到秦师侄的报告,说他在孤云山遇到邪教妖人,正要除魔卫道之时被景云府陶勋不分青红皂白地出面干涉,陶勋与那名妖人是旧识,一意偏袒于他,最后还与妖人联手对付他。
秦师侄一时不慎,还被他们两人将掌门师兄亲亲赐的赤阳仙剑击毁。贫道气不过,所以带着师侄不远千里赶来讨公道。却没想到原来众道友和陶勋之间还有这段香火渊源。峨嵋仙法天下第一,秦师侄败在陶勋手下倒不算输得冤呀。”
蓝眉真人装作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转头问陶勋:“陶公子,对于玉机子大师所述之事你有何辩解?”
陶勋道:“秦兄的仙剑的确是弟子击断的,不过此事还有另有一段隐情。”当下将秦、孙两人的恩怨起始经过详细地道出来。
橙眉真人在旁证明:“法元脱离四神教之事贫道可以作证,劣徒丁柔和樵隐师弟的徒弟王远江当日的确亲耳听到法元立誓不再为非作歹,且立毒誓之后上天降下晴空霹雳应兆,如若他这些年真的有过劣迹,自应有天谴将他殛毙,如何还能活到现在。”
陶勋接道:“秦兄在官步镇的玩笑之举,弟子也已经多方核实过,玉机子大师亦可亲自前往查证,法元所说绝无虚言。”
秦详早就在肚子里暗暗叫苦了。他在陶勋手下吃了大亏后,不敢到师父玉神子面前告状,就是因为他知道玉神子心思缜密不会轻易听信他的一面之词;而玉机子师叔脾气暴躁、嫉恶如仇又很护短,所以他才找到师叔哭诉,极尽歪曲捏造事实之能事,将罪过完全推到陶勋、法元身上。原本利用师叔的火爆脾气再加上他在旁边煽风点火,完全可以不给陶勋和法元辩护的机会,将两人解决,结果没有想到陶勋和峨嵋派有如此渊源,峨嵋八眉一下子来了三位,这下他的如意算盘便必然落空,真相被揭穿,后果很严重。
果然,玉机子早已气得额上青筋暴露,反手一记耳光将秦详打得在地上翻出几个跟头,怒骂道:“逆徒,师兄门下怎么出了你这么个败类,等回山之后要你好看。”
骂完秦详,玉机子回身客气地向众人行礼谢罪:“贫道听信一面之词,差点犯下大错,对陶公子不敬,在此赔罪。本门弟子的劣迹,贫道回山后必定禀明掌门严加惩处,绝不宽贷。不过赤阳剑乃掌门师兄亲手炼制,虽然不是什么精品,鄙派之人倒也敝帚自珍,陶公子毁坏此剑之事,贫道不好向掌门师兄交待。”
橙眉真人道:“贫道最近刚好炼成一柄亢阳剑,留在手里也没什么用处,改日遣人送到崆峒,就算做替陶公子赔罪吧。”
玉机子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客气一番应承下来。
陶勋见一场危机就此解除心下暗暗松口气。
孰料,玉机子转过头对他说道:“陶公子,不知法元道友现在何处?能否请出来,贫道有件事须得问问他。”
陶勋心中一紧:他多半是要打听白虎的事,白虎的事牵连到六合仙衣,而六合仙衣现在在自己身上,自己得到六合仙衣的经过太过曲折离奇,说出来也没人会相信,实在难办呀。
玉机子看到陶勋犹豫,便催道:“若无不便,请陶公子将法元道友唤出。”
崆峒派也是修仙界赫赫有名的大门派,玉机子本人更是门中要人,蓝眉真人怕扫了其面子无法收场,也劝道:“陶公子,你就将法元道友唤过来吧。”
陶勋无奈,只得命人将法元叫进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