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师傅说他自己从狱炎山而来,但是实际上他是狱炎山的叛徒——这是我之后才知道的。他在狱炎山的地位并不高,但是他却贪心不足,一直想成为一代宗师。而成为宗师的前提就是得到那些至高的修行方法,所以他偷偷的潜入了狱炎山的一处不是他所能进的密地之内,挖开了祖师的坟墓,但是在他还来不及毁灭一切踪迹的时候。他就已经被人发现了,从此被天涯追杀,十数年不曾间断。”
“而终于,在他到我家之后的第三年,狱炎山的人终于找到了他的所在。追杀而至,而那一战中,我的父母遭到波及而亡。而一生心肠不怎么好的师傅却为了掩护我和远秋的离开,终于绝对不再逃跑,和那些人正大光明地斗了一场,虽然结局还是输,但是那一刻他的笑声却豪放得如一个跨马草原的汉子……父母的失去,再加上远秋看到了我和那些人一样的力量,从此就一直对我冷多余热,他认定爸妈的死和我有关,是我不让他们永远离开了了这个世界。他说对,所以我一直就想用各种方法来弥补,但是他却不肯给我机会。”
谢杨能感受得到张远伤心中的悲痛与无奈,平息了片刻之后,张远伤才抱歉地一笑:“不好意思,见笑了。”
体谅地笑了一下,谢杨看着张远伤将手中的茶杯倾倒一空,才开口问:“对了,你上次说我吸走了你的两成元力……”
然后倒这里顿了下来,颇有点不好意思的感觉,张远伤苦笑一声:“这可不是跟远秋随便编的说词,当时我运到你身体里的力量尽数的被你吸得一点不剩,要不是我脱手得够快,当时就会被你吸干,除了电视中哪里还有这么邪门的功夫……你别说你不知道。”
谢杨愣住了,木然地摇头——他确实不知道。他身体内现在除了耳介之外,还有一些类似的力量,但是绝对不是那天感受到的张远伤的那种极其刚烈、炽热的力量,那是上次从老启那里回来之后就一直存在的,断然不可能是从张远伤身上来的,而除了这两样之外,他身体之内的确空空如也。
见他如此,张远伤亦是疑惑,想要一探究竟,但是这个念头刚提起来,就立刻被强行压了下去。上次吸掉的两成,好不容易才恢复过来,这下要是还被吸掉几成的话,那真地是冤到撞豆腐去死算了。谢杨说得不像是谎话,张远伤无奈地摇了摇头:“算了吧,力量在你身体里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还真是见鬼……不过你得注意一下你身体内有什么古怪,搞不清楚自己身体里内的存在可是修行的一大忌讳,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会走上岔路。对了,你是哪一门的?”
谢杨下意识地想回答“灵道”,却想到了张家那本笔记上所记录和老启所说的那些话,一家之言还好,可以不信,但是两家都如此雷同的话,就不得不让他有所顾忌了。万一旁道中还有“见灵道者尽杀之”这一条规定的话,张远伤会不会杀自己先不说,要是传出去的话,老启甚至是张老都会有危险,而且朋友似乎也没得做了——虽然现在还不算朋友。谢杨佯装思考片刻之后,笑着说:“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属于哪一门的,这一切都来得很古怪,莫名其妙吧,我就有一些……力量吧,而且不强,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张远伤将信将疑地看着他,思考半天之后才释然地点了点头:“也对,那天我也感觉到你体内没有一点元力存在,甚至也没有感受到你的力量,只是觉得你应该是一类人而已。对了,那么许德常他们几个是怎么死的?”
谢杨摇摇头:“本来我和远秋已经闭目等死了,但是在他们准备开枪的时候,我突然感觉到有一股力量从身体里喷涌了出去,睁开眼睛的时候他们就已经莫名其妙地倒下去了。”
这话说得半真半假,一时间,张远伤难以辨别。他和张远秋被许凡绑走的事,谢杨并没有跟张远伤说起过,他现在应该是不知道的。张远伤手指敲着下巴,满眼疑惑地看着对面的谢杨,暗自说着:“怪了、怪了……”
等服务员重新送上了一壶茶还有一些精致糕点的时候,谢杨才对眉头拧在了一起的张远伤说:“许德常的事你能不能解决一下,那天我和远秋毕竟是从那里面出来的,这些天已经有局子里的人到问过我们几次话了,毕竟白面上他还是个老板,有些我和远秋并不想被纠缠其中。”
张远伤点了点头:“这事你不说我也会做的,我会处理好,你就放心吧。对了,许德常的那些手下没找过你们的麻烦吧?不过想他们也没时间了,等我彻底将他们的地盘接手过来的时候,一切都会平息下来。”
第二十四章:青刃(下)
谢杨安心的一笑,倒不是害怕,只是天天被警察找上门来问话也不是什么舒心的事,等张远伤的地下势力蔓延到城北的时候,局里的人自然就会联系到黑社会争夺地盘而发生的仇杀之类,到时候张远伤发动白面上的人处理一下,自然也就彻底没事了。不过这事和他有直接联系,张远秋的不算,他自己怎么也得表示一下:“谢谢,麻烦你了。”
张远伤无所谓地摇了摇头:“就算许德常那天没事,我也准备对他下手了,我最恨的就是道上的人波及到家人,他竟然纵容手下强奸我兄弟的老婆。哼哼,不杀他我张远伤怎么还有脸站在兄弟们面前。”
杀伐之气在说这话的时候瞬间散发了出来,谢杨为张远伤的气势暗暗咋舌,这不经过时间与现实地洗练是做不出来的——至少目前的他还不行。张远伤接着说:“对了,远秋就麻烦你多为照顾,他不愿意接近我……而且我也不能在他身边,且不说道上有些小人会拿他生事,还有狱炎山的那些人、我不想我最后的亲人再受到波及了。”
谢杨一愣:“怎么?狱炎山的人在追杀你?”
张远伤神情凝重地点了点头:“当年师傅被抓的时候,他们就已经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只不过那时候的我并不起眼。但是一年前在这里的时候我一次不小心过度地运用太炎术,被他们注意到了,顺着这条线找到了我。当时他们提出要求让我跟他们回狱炎山,一切自然不会再追究,但是……你知道这些山门都会有一些极其严格古怪的规定,不跟他们回去的话,自然会有麻烦上门。”
谢杨点了点头,这方面电视和小说看多了自然是了解的,不过他随即疑惑道:“你为什么不跟他们去?这样你不仅没有危险,而且在修行方面你将会得到他们更加系统的经验和方法。”
问完之后立刻觉得自己愚蠢,果然,张远伤立刻说道:“跟他们去,可比现在的遁入空门更加空啊。现在和尚还可以玩手机、上网……在这里这么多年,哪里是那么容易就一走了之的,这世界虽然虚华,但是毕竟有太多的东西值得我去留恋了,还有远秋——”
说完感叹了一声,谢杨点了点头,注意到了张远伤说的是“值得”而不是“让”。的确,值得留恋的东西多了,人就沉重得无法洒脱了,谁能一走了之?他谢杨也不能。
两个人颇有相见恨晚之意,一直聊到了晚上才从茶楼里意由未尽的走出来。茶楼所在比较幽静,旁边就是公园。公园不是那种收费的,所以晚上也一直开放着,草木下,寄生了许多野鸳鸯,发出的声音让走在一起的两个男士尴尬不已。张远伤还算无所谓,谢杨可不干了,和对方保持三米以上的距离,省得别人看到了误会。
远处的长凳上正坐着一个人,低垂着头,手上握着一个东西,身上一股煞气,即使在并不明亮的夜晚中,也格外的让人注目。谢杨和张远伤对望了一眼,也不避讳,直接朝那走了过去。
一走近,谢杨便感觉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眉头不由得紧皱起来,加快了脚步打算能躲则躲。但是他和张远伤才刚走两步,那椅子上的人便慢慢站了起来,一把带血的青色刀刃直指两人:“我等了你们这么久,你们就打算这么走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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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中年男人惶惶不安地从一辆卡车内钻了出来,眼神不安地在周围扫射着。卡车绝尘而去,扬起的烟尘熏红了他的眼睛,但是他却浑然不觉。待看清楚了周围并没有人之后,他才钻进了不远处那个破旧的小平房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