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扇门和永乐宫相继被灭门的消息传回景阳王宫,传到了孙长青的耳朵里。
而与此同时,一些此前早已与景阳朝廷协议好的门派也是忽然开始反悔,这着实让孙长青有些震怒。
至于先前那名在殿上被范劲柳护下的官员,终究是无奈承下孙长青的怒火,而后被推出宫门问斩。
巍峨的景阳大殿内气氛降至冰点,满朝文武皆是惊恐埋头,不敢出声置言。
“废物!都是废物!”
孙长青从龙椅起身,伸手指着殿下的臣子们怒声骂道:“景阳王朝就养了你们这群饭桶是吗?”
众臣一时惶恐,齐齐跪下,想以此来避免孙长青将责任追究到自己头上。
看到殿下那跪在首位的大臣,孙长青冷笑一声,而后便迈下那长长的台阶缓步来到其跟前。
“相国,本帝竟将你忘了。”
范劲柳闻言抬头,虽然隔着遮面之物,但他依旧能将孙长青眼中的怒气看个真切。
孙长青弯下腰,背手盯着范劲柳佯装后悔道:“哎哟,本帝将那人斩早了,我记得相国曾将其力保,是不是还说调查永安堂一事由你负责?”
范劲柳点点头:“确有此事。”
“这就难办了。。。。。。”孙长青直起身,他单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有意提高自己的音调好让殿内群臣皆能听到,“按道理来说,该问斩的人,是相国你啊。”
范劲柳闻言面色平静如水,不起波澜,仿佛他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看的淡然。
但反观殿中一众臣子却是一个个色变,那范劲柳毕竟乃一朝相国,除去位高权重不说,更是朝野上下人尽皆知的忠臣之士。即便是此前孙昭陵在位朝中派系暗中争斗时,范系身处旋涡自是端正,朝堂之上不乏言辞交锋但有理有据,朝堂之下亦不少奔走游说但行事磊落。
不说眼前再说过往,范劲柳亲设景阳书院,几十年来为景阳遴选出无数人才。这还不算,范劲柳文能治国,武能安邦,崇文六年景阳安水城其一人战两点指、三脱骨无恙而返至今日仍是朝中美谈。
如此栋梁,孙长青一句斩之便轻易将其功绩抹杀,便是那些曾与范系官员有过节的臣子也是心中替其不平。
与此同时,朝中一些老臣也不禁开始拿殿中这位半遮面的景阳开国皇帝和至今不知所踪的孙昭陵做对比,且不论这孙家当初占中州叛北荆自封为帝是对是错,便是登临帝位后的治世之理就截然不同。
崇文、崇武的年号如今再来看竟是全然倒转了过来,孙长青宣扬文治却是堂而皇之行武治之法,孙昭陵即位时虽大肆宣称武治但真正实行的却是与民休养生息之实。
看殿中不少臣子跪在地上开始抬头窃窃私语,孙长青突然背手冷声问道:“怎么,你们有意见?”
孙长青这话一出,殿中当即便寂静无声。
冷眼环视了一眼大殿内群伏的臣子,孙长青重重拂袖,就在他转身欲迈台阶返回龙椅之际,朱辞镜突然出声喊道:“大帝!”
孙长青脚步停驻,闻言转身,而同一时间殿中臣子也是齐齐抬头朝其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