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边竖耳听着。
张枫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刘支书,你们村刘家有位姑娘叫芍药,在镇心小学教书,我们是学同学,今天呢,我就是来充当媒人,给芍药和罗虎说媒的,但芍药家里是个什么情况却一点儿也不了解,所以就要刘支书帮这个忙了。”
刘芍是丹村骄傲,也是最美的一朵花,有关她的终身大事,张枫不相信刘大炮这些人没有耳闻,所以直接开门见山,摆明车马就是为罗虎做媒,若是刘大炮与刘天良不知道罗虎这个人,他再解释也不迟,若是知道的话,就省去了太多的口舌。
不过,话说出口,张枫忽然现,刘大炮、刘天良和韩艳宁的神色都变得古怪起来,尤其是韩艳宁,脸上似哭还笑,说不出的怪异,反倒是刘大炮和刘天良两人,先是愕然,随即却露出轻松的神色,刘大炮道:“张书记,芍药跟您是同学?”
张枫心里虽然狐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道:“是啊,高三年同学呢。”
刘大炮哈哈一笑,道:“此事却是容易,有张书记亲自过来做媒,这事儿就有了八成把握了,这样吧,我先过去传个话,透个风,然后过来给您回话,如何?”
张枫闻言,脸上露出笑容,他来找刘大炮的目的就是这个,有些话刘大炮能说,他却是没办法说的,而且,刘大炮、刘天良等人认他这个县委常委、镇委书记,刘芍的家长却未必就认,何况人家未必就知道他这个身份有什么意义。
当下握着刘大炮的手道:“那就拜托刘支书了,我在这里静候佳音!”
刘大炮呵呵笑道:“行,这是喜事儿,谁都愿意跑,不过跑成了,媒人可得算我一份哦。”
张枫笑了起来:“求之不得!麻烦刘支书了!”
刘大炮揣着大烟锅子,站起来,背着双手出去找芍药父母去了。
张枫这才对有些心神不安的韩艳宁道:“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
韩艳宁尴尬的摆摆手,心慌意乱的道:“没……没有啥不舒服的,”顿了顿才结结巴巴的道:“张,张书记,我……”
张枫有些奇怪的看了韩艳宁一眼,道:“怎么了?艳宁镇长有话不妨直说。”
韩艳宁咬了咬薄薄的嘴唇,仿佛下了决心似地说道:“张您跟刘芍同志是同学,还有,那个罗虎,嗯,”顿了顿,续道:“前一阵,县教育局的白局长才托我给他家小子说媒,女方就是刘芍,幸亏刘芍和她家里人都没应允……”
张枫闻言先是一怔,随即忍不住笑了起来,道:“没事没事,一家有女千家求嘛,没啥不安的,这正好说明我这个同学很优秀嘛,应该高兴才对!”心里却是暗叹不已,若非无意间提起罗虎的终身大事儿,怕是罗虎这宗姻缘就要擦肩而过了。
………【第102章 一言中的】………
来回跑了四五趟,刘大炮这个传声筒不但毫无怨言,反而满面喜气,虽然事情不如想象那么曲折,但也不是非常的顺利,不过,张枫是个能做得了主的,许多在别人看来颇有些刁难意味的问题,到了他这里却一笑而过,全应承了下来。
如此三五趟之后,芍药的父母也有些傻眼了,他们对女儿的心事那是一清二楚,既不想太过勉强女儿又不愿女儿跟着罗虎受委屈,所以这事儿就这么一直拖着,在他们看来,也就这一两年的工夫,若是罗虎还没有什么起色,女儿也不好继续等下去。
罗虎的家境他们也都心里有数,除非天上掉馅饼,否则想要凑够娶媳妇的彩礼,哪怕是女儿暗帮衬,也不是短短几年就能凑得够的,因此,韩艳宁提教育局的局长公子提亲的时候,两人就有些意动,不过是顾虑到女儿的感受,没有立即答应。
他们也没有想到,罗虎居然能托镇委书记过来说媒,这个颜面他们无论如何也是不敢直接回绝的,只能变着法儿的出难题,想要罗虎这边知难而退,谁知道在他们眼里,罗虎绝对不可能达到的条件,张枫居然都满口答应,而且刘大炮还从作保,这事儿……他们没辙了。
与刘芍的父母见了一面,把刘大炮也添为媒人,张枫又当面给了两万块的彩礼钱,罗虎与刘芍的这门亲事就算是订下来了,双方又商议了定亲仪式的时间、方式和地点,张枫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丹村,临别的时候还特意邀请刘大炮改天去镇政府一趟。
回镇上的时候,车里多了一个副镇长韩艳宁,也正好帮覃丽解了围,原来,先前覃丽打电话回家的时候,正好韩艳宁在,因而才得知张枫要来丹村的事情,韩艳宁在丹村蹲点就住在覃丽的家里,因此之故,才会有刘大炮和刘天良等人在村口迎接张枫之事。
韩艳宁又提起蹲点的事情,张枫便道:“丹村的小学有没有危房?”
韩艳宁闻言微微一滞,倒是覃丽帮着解释道:“八零年的时候东玉河曾经过大洪水,冲毁了不少房屋和农田,其就有丹村的小学,后来用了五六年的时间,村子在另外一个地方重建了小学,到现在不过五六年的光景,不少房子都还是毛胚,怎么可能会有危房?倒是镇上应该帮忙给弄点玻璃,上次回家的时候,还见村里的小孩子找塑料布去钉窗户遮寒。”
张枫就瞥了韩艳宁一眼,道:“记得镇上财务支出里面有过这么一项支出吧?”
韩艳宁与覃丽的脸色都有些不好看,不过却没人接话了,张枫便知道里面有猫腻,他在镇上的几天时间,除了查阅干部个人的档案之外,就是查看了所有的来往账目,收入支出,这都是梦境的经历养成的习惯,往往从这些地方最能看出实际情况。
俩人没解释,张枫也没有多问,不过心里还是将这件事记了下来。
悦宾楼是东河镇上唯一一家比较上档次的酒楼,镇上凡是有点体面的酒宴,几乎都是在悦宾楼办的,这里更是镇政府定点的招待用酒楼,张枫与钟楠就是约好在悦宾楼吃饭的,下午刚下班没多大会儿,钟楠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悦宾楼二楼临窗的小包厢里面,张枫与钟楠相对而坐,几样精致的下酒菜,还有两瓶简装的西凤酒,张枫道:“这家酒楼的厨子还蛮不错的嘛,放在县城也是拿得出手的高手了!”
钟楠呵呵一笑,道:“张书记倒是好眼力,悦宾楼的老板原来就是在省城做大厨的,后来年龄大了就回到东河镇,开了这家悦宾楼,平时不光咱们在这里用餐,县里也有不少人专门赶过来在这里请客呢。”
两人干了一杯酒,张枫放下酒杯后,很是随意的问了一句:“钟镇长在东河还习惯吧?”
钟楠苦笑了一声,道:“有啥不习惯的?张书记是不是在好奇,我怎么会跑到东河来挂职?”顿了顿,不等张枫说话,又接道:“其实没什么不好意思,张书记即便不问,我也要说的,真要论起来,这事儿跟张书记多少还有些关系。”
张枫闻言微微一愕:“跟我有关系吗?”
钟楠笑了笑,道:“张书记还记得上次去宁静路的事儿么?”
张枫沉吟了一下才点了点头,这么久过去,他还真有些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