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桐及笄了。
是所有皇子公主里第一个成年,也是唯一一个成年的。
她原本应该有个同胞哥哥可以陪她庆祝,但现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礼毕后,元桐破天荒地找了一堆酒来喝。
有梨花白,漫天雪,竹叶青,罗浮春等等,五花八门。
尚食局以为她还要另外宴请宾客,不敢怠慢,老老实实送了过来。
彼时,萧涣白刚好得空给她送贺礼,但不知以什么名义和借口,也怕外男见公主会有损声誉。
他想了想,决定把贺礼交给元桐的贴身宫女便好。
走进存柳宫门,他才发现那位宫女没有在里面伺候,而是在外院门口守着。
不光是她,不少宫女也窝在外院里。
萧涣白心觉奇怪:“你们怎么不在里边伺候?”
“大公主说想自己待一会,让奴婢们都不要进来打扰。”
话音刚落,尚食局又送来了几箱酒到门口,隔着封坛都能闻到一股不俗的味道。
萧涣白皱眉:“这是?”
“许是开心,晚上还要宴请皇子公主吧。”宫女道,“但是殿下们都还小,能喝这么多酒吗……”
萧涣白道:“有劳姑娘好生照顾大公主,等她得空再将贺礼转交,在下先告辞了。”
“是,萧统领慢走。”
他离开门口,趁无人看到,转身飞进了宫墙。
元桐将人都遣得远远的,自己坐在寝殿前的院子,一坛一坛地开着酒。
太阳已经西斜,橘红的一圆挂在枝头上,像是古画里的柿子,尽显丰收之意。
天地之间,也是一片红。
元桐每种酒里都尝了一口,没有多贪。
萧涣白有些担心,照这么个喝法,怕是也得喝出问题吧。
不多时,元桐已有醉眼迷离,但还是又倒了一杯。
萧涣白掷出一枚叶子,打落她的杯子。
“啪——”
元桐以为自己手滑,笑了笑,又接了一杯。
“啪——”
又碎了。
这次她好像看到个影子,于是顺着抬眼去瞧。
萧涣白就坐在树上。
他全身都浸在夕阳里,银白的甲胄反射着火红的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