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嘉名细长的手指在琴键上跳跃起来,舒缓的前奏乐曲过后,他便唱起来,是首外文歌,丹雅没听过,但是唐嘉名的浑厚声线很有磁性,和着钢琴声,很动听,灯光打在他身上,仿佛有种光环在闪耀,他的确很男神,有着无可挑剔的高大上的形象。丹雅沉浸在他的歌声里,很陶醉,仿佛这是为她演唱的。
唐嘉名唱完,看着身旁的这个满脸幸福沉醉的女人突然有股冲动,双手捧起她的脸,在她的嘴唇上吻了下去,丹雅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到,但是并没有挣扎,反而闭上眼睛,内心有点兴奋。此刻这样子只是演戏吗?!
直到台下响起鼓掌声、戏谑的口哨声,唐嘉名才缓过神,食指拂过她的嘴唇,有些意犹未尽,丹雅睁开眼睛,有些朦胧恍惚,迷糊中唐嘉名拉起她谢幕下台。
结果,唐嘉名拿了第一名,理由:出乎意料的精彩一吻,真真儿的秀甜蜜。这让丹雅为唐嘉名叫屈,明明他的钢琴和演唱实力最优秀。好吧,这样的聚会本来就不按常理出牌。
“我们走吧,要不然会被他们缠得没完没了,你饿坏了吧,我们去吃饭。”唐嘉名跟那些哥们打完招呼,带着丹雅去吃饭。
角落里,方芷蘅的身影早已不见。
三角梅
饭后,唐嘉名送丹雅回家。
“这身礼服、鞋子、首饰我明天还你。”
唐嘉名有些好笑,“你觉得我送出去的东西有收回来的道理吗?!”
好吧,他也不差这点钱,“对了,一直很感谢你的照顾,今晚相陪就当感谢你啦。”
唐嘉名对她疏远客气的话忽然有些生气,“难道你为了感谢别人,都可以随便用吻作为报答吗?!”
丹雅赶紧摆手否认,“不是的,不是的,我不是那么随便的人。”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你吻我只是逢场作戏,给他们看得,我不会误会的。”
听了他的话,唐嘉名更加生气,索性把车停在路边,绷紧面孔,低声隐忍“你觉得我吻你为了给别人看的!”
丹雅被他的不依不饶的语气搞得很郁闷,这样的他低沉却透露着危险,笑容不是笑容,又有点无理取闹的可爱,“你生哪门子气啊?你是良家妇男吗?搞得我好像欺负了你一样,再说了,你都没征得我同意就吻我,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她居然说他是良家妇男唐,唐嘉名有点好笑又可乐,他不知道自己刚才怎么了,是为了她急忙撇清和他的关系生气吗?还是在计较那个吻的意义?不管是哪种原因,他都没理由啊,但是他确实情不自禁的吻了她,发乎情的举动吗?安静了一会儿,他幽幽地说“我只能告诉你,那个时刻我就是想吻你,就这么简单。”
丹雅被他理直气壮一派坦荡的理由弄得哭笑不得,咕哝道“什么逻辑啊!”
车里的空气很寂静。
其实没那么简单,一个男人不会莫名其妙的吻一个女人,他是喜欢上她了,这些日子潜移默化的感觉,她的淘气、斯文、狡黠、柔弱……他禁不住笑了,摸摸自己的唇角,仿佛那上面还有她柔软的触感。
日子就这样,他打电话,丹雅就接,聊着琐碎的日常,不忙的时候,便会约着一起吃饭;或者,宋慈与丹雅一起聚会时,他当司机;更或者,一起在他家里吃饭,饭后送她回家。
闲云野鹤一样的萧然组织户外,丹雅也会带上唐嘉名。
不避嫌也不刻意解释,没有过多的肢体接触,但也不是绝对没有,他主动她也不会扭捏,他太忙她也会偶尔失落。丹雅觉得这种状态像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不过分亲昵但也不疏离。
唐嘉名或许只是把她当做好朋友,自己是过分想象了。
看来,有时候,自视甚高只会跌落很惨。
想想日子不过如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工作生活,谁也不是连体婴儿,整天痴缠在一起,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都会先关注自己的世界,然后才会分出多余的精力来给其他的人。
谁也不是倾其所有布施大众的圣人。
这世界,离了谁,地球照样每天自转公转。
自己不也是如此吗?每天为了生活而奔波。
上次中标方芷蘅的工程慢慢开工,丹雅开始忙碌起来,虽然经常朝方芷蘅的公司跑,但是很少遇见过她。大抵像她这样的人,不必事必躬亲,吩咐一声即可。只有凑巧的一次碰到,电梯门打开,方芷蘅冷艳高贵的站在那里,瞥了一眼排队等候的人群,微笑了一下,又目不斜视的优雅走开了。
丹雅在陆离的压榨下,负责的工作比以往多很多,要不是看在薪水涨幅不错的份上,真想撒手离开,可是终究还是咬牙坚持,人活着,谁都得挣钱养家啊。
这天,难得早下班的丹雅和唐嘉名一起在郁香居吃荷兰菜,热烈绽放的郁金香让丹雅欢喜不已,荷兰菜的味道很好,正在丹雅大快朵颐之时,何立阳和书蕾碰巧过来吃饭,于是大家合桌,何立阳的坏情绪似乎已经抛到九霄云外,见到唐嘉名和丹雅单独吃饭,玩笑似得跟书蕾说起上次自家老爷子要把丹雅介绍给自己,幸好自己有先见之明,否则岂不是要发生兄弟倪墙的不雅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