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是四儿爷留给你的,你打开看看吧,现在就看,上面的每一个字你都必须记住,或许你到罗布泊走投无路的时候会得到一些指引也说不一定。”
我接过牛皮信封,信封是密封的并没有被拆开过,我撕掉信封头,拿出里面的信纸,里面一共有两页笔记本纸,老头说:“这是四儿爷最后留下的,我用牛皮信封装了放在这里,就等着你来取。”
我打开这两页纸,上面的这一页写的密密麻麻,我一个字一个字地看下去,四儿爷的字体很是潦草,可是再潦草我也认得,因为这些都是我的惯用字体,换句话说,这就是我的字迹。
信中是这样写的:
小四,我知道你会和我有一模一样的名字,所以我这样称呼你,时间关系,关于你的名字这些问题我就不过多解释,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已经完全失控,正在朝着无法想象的地步发展,而且更总要的是,你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
既然你选择了这一条路,也已经来到了罗布泊,那么我只能给你一个无论何时都不能放松警惕的忠告——时间。
在罗布泊,你最不能忽略的就是时间,这里时间的轨迹可以让你发现一个规律,而这个规律,将让你知道你最终是要去到哪里,那个目的地,我把它称之为禹所积。
虽然这并不能代表全部的禹所积,可是那里却是禹所积的核心所在,当你到达那里,看到里面的一切的时候,你就会知道关于禹所积的一切。
但是现在我却不能告诉你这些,并不是我不愿意告诉你,我甚至希望我办不成的事,你能够完成,虽然你还并不够强大,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因为你之后的轨迹,几乎都是在我的设计当中,我给你预设了两条路,请原谅我的私心,在希望你是一个普通人的同时,我内心深处却殷切地渴望这一切能够在你手中终结,你能替我完成最后的事,你如果做不到,那么就再没人可以做到了,你是我们几十代甚至几百代人的希望,为了你,我们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以说四大部族与共工氏的消亡衰弱都与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我们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可是却给了你两个选择,做或者不做,因为在最后的时刻我们也犹豫了,如果你失败了,那么我们就是彻彻底底的失败,再无半点希望可言;可是如果就此放弃,几千年的心血就此白费,实在心有不甘。
所以我们选择顺其自然,无论你做出何种选择,这都是冥冥之中早已注定。
这更使我不敢半点与你说起在罗布泊我所经历过的一切的缘由,我是一个失败者,我怕我的思维定式会让你进入到与我一般的死胡同,所以,请相信自己小四,你是独一无二的,更是所有人的希望。
最后我只想告诉你,与时间赛跑,你唯有比时间跑得更快。
冯四绝笔。
看完四儿爷的这一份可以称作是遗书的信之后,我满脑子只回荡着两个字——时间。
四儿爷一再强调时间,那就是说在罗布泊时间是至关重要的东西,而且是决定成败的关键,更重要的是,他说他不想用他的思维干扰我,可是另一方面又让我注意这里的时间,那就是说,他关于时间的推论是绝对正确的,否则他就不会在信里面写下来。
老头见我皱眉思索,打断我道:“看完了?”
我点点头说:“看完了。”
他又问:“里面的内容都记住了吗?”
我沉思了一秒钟说:“大约都记住了。”
然后老头拿过我手里的纸张,不知他哪里来的火种,顷刻之间竟然已经将它烧成了灰烬,我看着老头,老头说:“无论你看见了什么,都别同任何人说起,包括石丞印,这样的秘密,放在你脑子里,比这样安全得多,特别是‘它’,如果知道有这样的东西存在,肯定会不择手段弄到手,你现在也许看不出什么,但是‘它’能看出来,四儿爷在里面给了你许多重大的提示,而且其中暗含的玄机,也只有你自己慢慢去参透了。”
我点点头,老头做事如此谨慎小心,也只有他这样的态度,也才能让这东西在这里放置如此之久吧。
然后老头干笑两声说道:“人人都说季晓峰在洛阳鬼市藏着一个秘密,却没人知道,这个秘密实际就藏在罗布泊,人人都说季晓峰一人创建了洛阳鬼市,可却没人知道,洛阳鬼市的并不是季晓峰,而是左丘明。”
“左丘明是谁?”我问,我似乎已经隐隐猜到了什么。
老头说:“十五个人中的一个。”
“那你是季晓峰?!”我惊呼出声,甚至都已经忘了用尊称。
老头点点头,刚想说什么,但是正在这时候,突然刚刚那种一波波的震动再次在这里震动了起来,这回我明显感觉震动感要强烈了许多,似乎是震动的地方离我们已经近了许多。
季晓峰瞬间变了脸色,他说:“再不出去,我们只怕就要被埋在这里了!”
第三百零五章 引领
季晓峰话音刚落,我猛地再一次听到一声巨大的声音在发光石中响起来,紧接着,我看见里面与黑炭一样的不死树竟然在瞬间倒塌,我看向季晓峰,惊呼道:“这里面是空的!”
季晓峰看着我无声地点点头,我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我看向发光石里面,也就是说,在里面,还有其他的路,并不只有我们下来的这一条。
但是这时候整个发光石里面震感越来越强烈,并不像刚刚那般只是传来一阵波动之后就停下,这回是连续性地震动着,而且我已经听见了四面八方传来的“咝咝”裂开的声音,我知道发光石正在裂开,它就发生在我们脚下。
我和季晓峰不顾一切地往下来的方向往回赶,我甚至都来不及去细看周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的余光能看到周围的发光石突然变得黯淡起来,成片的不死树在里面坍塌,落在地上之后就变成了黑色的粉末,这些不死树,明显已经被彻底碳化了。
顿时里面的碳末就飞扬起来,而这些碳末一样的东西就像是喷雾剂一样猛地涂在发光石壁上,而且就像是墨水一样将整面发光石染得漆黑一片,顿时我只感觉刚刚还宽广无比的地下发光石,现在就只剩下了一条通道。
当然到了这时候,除了一波波越来越剧烈的震动之外,我再看不见其他的任何动作,我和季晓峰拼命地沿着通道出去,可是跑了一阵之后我突然发现,我们下来的时候走的似乎并不是这条路。
因为我们下来的时候只用了五分钟左右,可是现在上去已经花了一刻钟的时间,同样的路程,时间的反差让我意识到有些不妙,于是我看向季晓峰,季晓峰说我们正从另一条路出去。
我问他为什么,他只是简短地回答:“我们下来的路已经不能走了,即便我们从那里出去了,也逃不掉,因为上面和这一片发光石是统一的整体,马上,这里会彻底塌陷,我们都会坠落到死亡谷深渊里去!”
“死亡谷深渊!”听到这个名字我顿时失声惊呼,我几乎是用变了音的声音问道:“这一片发光石下面就是死亡谷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