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太冷静下来,脑子一转,就开始理清事理了。
“我的话先放在这里,今天发生的任何事情谁也不许说,就是媳妇儿今天都不许说。”
姜立民开始每个人都重重点头,就连闻重光也是听着,他觉得姜老太年轻的时候一定不是个简单角色。
也是,在这样的年岁里头,经历这么多,一个人带大五个男娃娃,还没有丈夫,这本就不简单。
那眉头一皱,说话语气一重,就是闻重光都觉得有些压迫感让他不得不听从。
“重光你和建国一块去县里头把老袁头和这些金首饰当掉,银行,回收铺,分散一点,别聚一窝卖。”
闻重光和姜建国都点点头,闻重光在县里头有路子,这老袁头别人不好出手,他好出手,别说一些学生家长,校领导县领导都认识,也给这个年轻行政主任面子。
老袁头在他手里虽然是紧急着出,但是也不会压很多钱。
“立民,兆年,瑞丰,你们拿着这些钱去买粮食,兆年和立民,你们往上游走,去上游收便宜的粮食,瑞丰你拿着粮票收县里的,供销社,集市也行,黑市也行,能收多少收多少,陈米新米,粗粮细粮都收,县里头洪水淹了贵也收。不许开着大队的拖拉机,找鹏飞开货车晚上托运。”
几个人齐齐点头,松花江上游没被淹,粮食比县里便宜,但是没有粮票,只能收贵一些,但是还是比县城里便宜。
姜兆年和姜立民拿了大头的钱往上走收粮食,全在本地收的话,人家都有眼睛有嘴巴,你都不知道人家在看着你。
姜瑞丰拿的小头,因为在县城里面,闻重光和姜建国可以当掉首饰和老袁头给他集钱。
现在还有些人收粮食,因为洪水淹了陈粮,所以小心一些,也不会太引人注意。
姜老太睁着眼睛望着几个眼睛里头都快冒出红血丝的男人,嘴巴里发狠:“你们收了,首饰当掉要剩五十块,孩子还要上学,日子还要应急,其他的钱全部给我买粮食,一分都不准剩。不准用队里的拖拉机,自己想办法藏严实了趁着天黑运到家里面,没有没办法,没办法也得有办法,牛蛋,番薯,虎子,皎皎,圆儿和盼儿,你们的媳妇孩子都不能饿死在我们老姜家,听见没有。”
几个男人都有自己孩子,一听娃娃的名儿,眼睛的红血丝都都还要冒出了尖儿。
个个发狠地说:“听到了!”
“我只给你们今天白天和一夜的时间,明天一早我要把麦穗子交给大队长了。这个消息一旦传出去,十几个公社全会去抢购粮食,到时候你们拿着钱都买不到,听懂了吗?”
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她姜老太也自私,如果不能保证她老姜家的人活命,那还守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原则底线有什么用呢。
时间就是金钱,后面应该还要有一句,那就是时间就是生命。这个白天加一个夜晚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是一家子的命都在这一天一夜的时间里了。
几个人分开走,有走小道的,有走大道的,心里急得不成样子也装地像若无其事一样走出去,脚底下走路甚至想打滑,脑袋子确实头脑风暴,该怎么藏着回来,去哪里手,现在哪里收得最快又便宜,哪里的量大。
有大队里人看到问:“兆年,你干什么去。”
姜兆年就示意了一眼闻重光说:“我大舅子来了,给我们送了好多东西,我送他回去拜访拜访,太照顾我家闻歆了。”
等走出了大队人的视野,那真是跟亡命之徒一样狂奔,早早地叫姜鹏飞先借货车队里的货车开着送姜立民和姜兆年一块往上游走,他们在哪里收粮食有经验。
闻重光和姜建国也快速行动,姜建国去银行拿金子换钱,闻重光迅速联系自己的关系。
姜瑞丰先用姜老太数的粮票,和糖票,肉票去供销社一踏一踏地买,一摞一摞甚至把供销社的店员都镇住了。
不过供销社就好在正规,只要钱和票到位,人家懒得疑心你,也懒得让你解释。
把粮票糖票肉票买完把东西放闻重光和程意的职工宿舍里面,叫程意锁好门窗,守在屋子里。
闻重光和姜建民换好钱,那老袁头通过闻重光找到县委陈书记是个收藏家,居然换了一百一十八块钱,这么急着出居然也没压价,一共加上黄金换了有二百九十二块。
两个人换好和姜瑞丰集合,留下姜老太说的五十块留着应急和孩子们读书的钱,其他都又拿出去一块儿跑集市黑市上收粮食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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