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侄贤侄,救救我!他们可不是人!我们高家满门皆被他这个乱臣贼子屠戮干净!”这人不是别人,是潞州高氏在西府的掌权者,他的那个哥哥倒是好命,被押回京城大理寺,被稳妥的看鼓起来。
陆时雍走过去,马鞭虚虚指着他,“哪里屠戮干净了,你不是这条漏网之鱼吗?”
许庭策挡在陆时雍跟前,“他可是高太后的亲弟,你竟然如此折辱皇亲国戚,置高太后的脸面于何地。”
于雪浓都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屠戮干净」是她理解的「灭门」吗?一直以来她便知道陆时雍胆子大,但是那可是高太后的母家啊!他就给宰杀干净了?
他祖父的死的确跟高太后脱不了干系,但他也不能将高太后一家悉数灭口,其他人又未曾得罪过他。双十左右的年纪,手段过于毒辣了些。
于雪浓半垂着眼眸,若是自己哪一日触碰到他的逆鳞,会不会像他对待高太后这般对待自己。
于雪浓微不可闻的叹口气,自己身边的都是些啥人呐,没一个靠谱的。
陆时雍敏锐的察觉出于雪浓的变化,一双利眼朝她看去。
许庭策将人扶起,他们在京城可没听到一星半点关于潞州高氏的消息,若是他未曾亲至,还不知道要被蒙在鼓里多久。
现在西府之事都被瞒得死死的,许庭策气急,“你们眼里可有朝廷,可有太后?!”
高家二老爷哭得悲从中来,这些天他一直东躲西藏,就想赶去京城给高太后报信。
陆时雍眼神冰冷,看来这件事无法善了。
他抽出长剑,直接对着高家二老爷捅了个窟窿眼。
“陆时雍你太过狂悖,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许庭策瞧着长剑处血珠沿着剑身一滴一滴滴落在地,配上陆时雍玉面清冷的模样,说不出的怪异之感。
这是陆时雍第一次当着于小姐的面杀人,于雪浓呆在这大梁朝19年,她后世守法公民的习惯刻在骨子里,陆时雍漠视生命的做法让她无法接受。
魏武说她的剑法无法大成,她总会犹豫,无法狠下心来挥剑。
于雪浓无意识的后退一步,许庭策用身形挡在于雪浓身前,回身安抚她道:“雪娘你莫怕,只要我在一日便会护你一日。”
结果对上陆时雍又是另外一个态度,“当着我等的面故意杀人,陆公子你的眼里还有没有律法。”
陆时雍不在意的甩了甩剑,“他早该死了,铁矿营他都敢碰,从他的府邸抄出百斤铁矿还有数不清的武器,你说他是要造反?”
陆时雍笑了笑,走到于小姐跟前,想要伸手去拉于小姐的手,“根据律法,私藏铁矿石等同谋反,可即刻诛杀。我这杀了他何罪之有?”
“高二爷有没有私藏铁矿石和武器,都需请旨圣上,而不是你一介偏将能够决定的!”许庭策死死的讲于小姐护在身后,“你这种偏执的疯子,不配跟于小姐在一起。”
“看来当初我给你的警告并未听进去。”陆时雍面带笑意,但整个人透露着阴沉。
于雪浓的第六感告诉她,现在陆时雍很不好惹,许庭策又惹他不痛快了。
于雪浓拉拉许庭策的袖子,“既然他们不让进,咱就先回京城,请一道圣旨下来,有了圣旨他们便不能推拒了。”说完这番话,又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离去。
她不想跟陆时雍对上,还是能避就避开吧。对谁都好。
谁知陆时雍一把长剑横在他俩跟前,“我特地赶了过来,你们这一下子要进来一下子又不要。你当我陆某是你随意呼喝的人?”
许庭策偏头瞧了眼雪娘,她在他心中到底不一样。
进去关隘口之后,他带来的兵丁则被直接带走,陆时雍嘲讽,“放心,您在青州军的地界安全得很,无需他们的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