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不在意,言砚当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他又蹲地上把床垫折起来,然后放到角落。
收好了床垫,他突然想起什么,走过去敲了敲浴室门。
没想到浴室门根本没关紧,他敲了两下后,门就缓缓开了。
他来不及反应,就看到纪觉川已经脱了上身的衣服,手正放在裤头上。
对视的一瞬,言砚几乎要羞到原地蒸发,他慌乱地移开视线。
“老公,我忘记跟你说了,那个蓝色瓶子里面的是沐浴露,绿色的是洗发露。”
他之前搬去纪觉川家里的时候,为了省下买沐浴露的钱,就把家里的沐浴露带过去了,只用分装瓶装了一点放在浴室。
分装瓶上没有标签,只有他能分辨出瓶子里装的是什么。
本来只是想站在门外提醒一下纪觉川,谁能想到他竟然门都没关好,让他一碰就开了。
“我知道了。”
听到这一声,言砚赶紧把浴室门关上,红着脸在床边坐下。
他开始自我开解,上次在家里纪觉川也不小心看到他在换衣服,现在他看回去,两人就算扯平了。
虽然毫无道理,但这样想还真让他心里舒服不少,脸上的红晕也渐渐散了。
等两人都洗完了澡,言砚把脏衣篓提了出来,准备拿出去。
纪觉川脖子上搭着毛巾,黑发上的水珠滴在毛巾上,还有几滴从锋利的下颚线滑落。
他看向言砚手里的脏衣篓,蹙了下眉:“去干嘛?”
“把衣服送到洗衣房呀,不然你明天就没衣服穿了。”言砚刚洗完澡,长睫上还有些水汽,唇色艳红。
纪觉川走过去,接过他手上的脏衣篓,下巴点了一下,“带路。”
言砚乖乖打开房门,走在前面给他带路。
洗衣房在一楼,二楼外面只开了几盏走廊灯,一楼则是大片大片的黑暗。
纪觉川走着走着,就感觉言砚几乎贴在了他身上。
他在黑暗中挑了下眉,想起言砚以前说过他怕黑。
他用左手拎着脏衣篓,右手不经意般垂在身侧,很快就被言砚紧紧牵住。
纪觉川装作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就这样一路走到洗衣房。
洗衣房里亮着灯光,等进去后,他才发现言砚鼻尖上出了一层薄汗,刚刚红润的唇色也有些发白。
怎么会怕成这样?
他抿了下唇,把衣服放进洗衣机里,然后朝言砚伸出一只手,“要抱着吗?”
言砚没怎么犹豫就抱住了他的手臂。
回去的路上,言砚也依旧紧紧贴着他,还险些在路上被绊倒。
经过餐厅时,一个黑影突然闪过,纪觉川夜间视力不错,看清那是个人。
但言砚心里紧绷的弦一下断了,他用力抱紧纪觉川的手,身子一个劲往纪觉川身上挤。
纪觉川一手揽着挤到自己怀里的柔软身躯,一手在墙壁上摸索了下,终于碰到了灯的开关。
灯亮的一瞬间,他没去看那个黑影,先是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言砚。
言砚手环着他腰身,脸埋进了他怀里,像只鹌鹑一样一动不动,把他抵在了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