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饭票有了!史志远并不开心。
【三姨就三姨吧,那也比到萧司空那儿挨打强。我不过是为了求官,裙带好攀为什么不爬?三姨的裙带爬起来比别人的都舒坦呢!三姨这事做的,比外面的男子强的何止百倍呢?这买卖我不亏呀!】
可梁玉没给他再自荐的机会,抢先带着吕娘子等人走了。
回府的车上一片沉默,吕娘子感受到了史志远莫名其妙的敌意,虽然不知道这敌意是从何而来,但是有就是有!她想说话,被梁玉打了个手势止住了。
史志远的建议令她茅塞顿开,对,度做女道士,自己建个道观(这个现在她自己都建得起),然后能做的事情就太多了!出门不用跟父母申请,想请谁来也不用问父亲的意见,太活跃了不至于被嫂子们说。拿了赏赐也不用特意的分派,要怎么留到家里的库房里,自己要用的挖空心思找借口留下来。
&ldo;当家做主&rdo;这四个字的诱惑力太大。
唯一的问题是怎么样才能成功拿到度牒,买度牒的钱她肯定出得起,怎么样取得父母的同意才是难点所在。但凡日子过得下去、儿女养得活的人家,谁乐意叫儿女去出家?或者托宋奇代为游说?
梁玉又否决了这个想法,这个计划有点冒险。如果是为了梁家、为了太子,她敢保证宋奇肯定会配合,为了她自己的话,就是五五之数。干系太大了,梁玉不想赌,还是回去与吕娘子商量一下再做定夺吧。
回到家里,说了跟凌珍珍吃了点酒、看了会儿梅花,梁满仓就翻了个白眼:&ldo;他们这些人,都是吃饱了撑的,看啥花啊雪的。&rdo;听歌看舞逛街赏灯看百戏已经是梁满仓对娱乐的全部想象了,超过了的既欣赏不了也接受不了。
宋奇清清嗓子:&ldo;梁翁,他们都这样。您要不喜欢,心理记着别说出来。&rdo;
&ldo;哎哎,不好听的话,说出来得罪人。&rdo;梁满仓学得很快。
梁玉笑着摇摇头,对吕娘子使个眼色,两个回房去,说一说&ldo;女道士&rdo;的事情。梁玉没有延揽史志远的意思,吕娘子颇为欣慰。史志远不是个好东西,出家却真是个好主意。什么叫&ldo;出家&rdo;?这不就是吕娘子一直以来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让梁玉与梁府做个切割吗?
吕娘子一力撺掇:&ldo;三娘,虽然史某低劣庸俗,但是这个主意很好。&rdo;
&ldo;我要怎么才能度做女道士呢?总不能找个人给我演戏,说我与佛有缘吧?&rdo;
吕娘子眼珠子一转:&ldo;为什么找个人演呢?三娘不如自己去演。装病。&rdo;
&ldo;可我没病,也不想给自己找病,万一治不好呢?&rdo;搁乡下生病,基本靠自己扛,顶多能力范围内吃好点。有时候吃药还能吃死,硬扛搞不好就熬过来了。
吕娘子道:&ldo;对呀,没病,脉相看不出来,可就是病了。郎中治不好,只好求神佛。到时候再说度为女道士,岂不是水到渠成?&rdo;
&ldo;这主意好!就这样了。&rdo;
装病也不能随便装,梁玉先在家里读书,到了与凌珍珍约好的日子,两个人一同去逛西市,买了些小物件儿回来分赠各人。接着是梁玉邀请凌珍珍出门去玩‐‐宋奇提供的情报,有一家书铺开张了,里面有好看的游记。
时常往宫里看看梁婕妤与太子,这二人如今一切尚好。自从萧礼回来,朝堂里表面上日渐缓和,官员的考核渐次结束了,萧礼被桓琚留在了京城做官,命他掌管大理寺,萧绩则被萧司空亲自处罚。凌家一家子被按在家里读书,桓琚也不往凌家派人颁赏了。
各打五十大板之后,一切仿佛恢复了平静。其实水面之下早已是暗流涌动了,凌贤妃坐得住是因为她算着就快要过年了。读书就读吧,过年的时候总不能让她的娘家人不出现吧?一旦放出来,就表示禁令已经打破了。趁着桓琚过年心情好,再帮父兄把官职给求回来。
萧司空则采纳了长子的意见,韬光养晦。萧礼劝父亲又是另一种劝法:&ldo;阿爹,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二郎、三郎也是翩翩公子,何以近来频频失态?他们二人尚且如此,其他人呢?就个个是君子吗?&rdo;
萧司空道:&ldo;那也不能对小人退让。&rdo;
萧礼敢劝,就有证据,甩了好大一把以权谋私、侵夺民田、贪污受贿的账单给萧司空:&ldo;这些是君子还是小人?&rdo;
萧司空道:&ldo;事急从权。难道我不知道这里面非都是些什么东西吗?你爹就这么傻?他们现在还有用。&rdo;
道理我都讲了,您要不听,我就只好请我娘跟你&ldo;好好谈一谈&rdo;了。
也不知道这夫妇二人是怎么&ldo;谈&rdo;了,萧司空告了几天假,府里一股狗皮膏药味儿。等萧司空再出现,御史台参了杜皇后的舅舅赵侍中纵容家奴欺凌百姓,萧司空一句维护的话也没有讲,反而说应该严惩。
如此一月,梁玉觉得事态稳定,自己可以开始装病,行头都准备好了,梁府出了一件事情‐‐南氏病倒了。
南氏原就体弱,入京之后生活好了可发生的糟心事也多了许多,最终没能养回来。今年天冷且入冬又早,南氏便一病不起。这儿有个真病的,梁玉忙家务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时间装病?